“正是這麼說。”程孟維介面道:“糧倉雖被廂軍扣住了,我們多湊些財物送進去,那些山匪自有法子從大契手上換來米糧,他們得了米糧,自然願意將連文放回來了。”
祁延宣低聲道:“只是不知那沈構是否能讓我們將財物送進去。”
“我家夫人已回了她母家,打點財物送去廂軍指揮營。”裴知候喉中逸出一聲痛苦,說:“他沈構再怎麼視錢財如糞土,總該體諒體諒做父母的心吧!”
程孟維捏著裴知候的肩,惡狠狠道:“沈構若是不同意,我們也不必顧他面子了。硬往裡面送便是,廂軍接手的是糧道,可不是整條浮玉山脈和麓北寨,我們送自家財物,哪裡輪得到他來管!”
屋外門窗作響,萬氏夫人推門進來,道:“沈指揮同意了!”
這就同意了?!裴知候有些不可思議,卻又不敢多問,生怕一問就驚走了機會。馬上就沖到房門口,招了小廝女使,讓他們將庫房中寶物裝箱壓上馬車。
程孟維與祁延宣也告退了,他們各回府上,也粗略清點了些財寶,帶著車仗出行。天光乍破時,在浮玉山脈腳下,麓北寨的入口處,又碰了頭。
沈構已帶著廂軍在那處候著了。不管往日裡同沈構是再不對付,此時幾位監司官見了他,卻是皆鬆了口氣。山匪再亂來,總不敢在官兵眼皮子底下將人撕票。
沈構攤開手掌,向山坳裡指了指,說:“幾位大人,是誰進去領人啊?”
裴知候下了馬車,向他走來,說:“我去。”
沈構點頭,說:“裴大人,請吧。下官就不陪同了。”
程孟維斜睨著他,說:“怎麼?沈指揮怕了?”
“是啊,我怕了。”沈構笑道:“我腳下踩著死去兄弟們的屍骨,每走一步,都在警醒我當年事。過了關口,更是連綿不斷荒墳塋,讓我怎麼敢不怕?”
沈構對裴知候說:“放心吧,裴大人。我會替你在外面看好你的兩位好友,你若出了事,我自然也願押上我這條命來救你。”
裴知候難得沒有出言嘲諷,重又上了馬車,領著寶物裝箱的車仗駛入了幽深的山坳。
車轍聲漸隱沒入密林了,沈構玩味地向程祁二人眨眨眼,而後將食指與拇指合攏,靠近唇邊,打了個長長的呼哨。
甲冑鏗鏘動地來,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整個通向麓北營的關口,以及他們身處之地,都已被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連營的廂軍包圍了。
程孟維鐵青著臉,看向廂軍四散開後露出的謝懷禦,問:“小謝大人,這又是何意?”
怎麼人人都能日六,只有本宮不行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