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鄭妮妮毫不猶豫的將這件事拿出來當擋箭牌。
原本輿論還站在文秀這邊,甚至有兩個老大娘出聲幫助文秀說話,可受多了舍小家為大家思想的人們,一聽說這孩子還是廠裡的技術骨幹,頓時屁股又歪到了鄭妮妮那邊。
再加上鄭妮妮還委屈巴巴的說道:“我之所以看書複習,是為了能夠學習更多的知識,以後能更好的為廠裡服務,不是為了高考。”
說著,她淚眼汪汪:“我要是真能參加高考,我能不考麼?這不是我好多年不讀書了,我考不上嘛。”
這話一出,頓時更多人信任鄭妮妮了。
都知道高考停了十年,哪怕以前學習再好的學生,幾年不看書,也該都忘了。
這當媽的是把工作給閨女,現在後悔了吧。
“媽,你就好好照顧長俊,你放心,我從今天開始,我不花錢了,我努力攢錢給長俊治病。”鄭妮妮趁熱打鐵,咬著牙保證。
文秀絕望的閉了閉眼睛。
完了。
她的工作要不回來了。
她惡狠狠地等了一眼鄭妮妮,然後一言不發,猛然轉頭離去。
而鄭妮妮則站在原地又演了一會兒,才滿眼黯然的轉身離開了醫院,似乎是打算回去上班了。
人群漸漸散去,正好排隊排到了周廠長他們。
兩個人買了藥,慢悠悠的出了治療大廳。
一邊走,方智俊一邊問道:“你認識剛剛那對母女麼?”
“認識。”周廠長點點頭,揹著手跟著方智俊往醫院外面走:“那個姑娘……家裡情況比較複雜。”
“怎麼說?”
方智俊回憶剛剛那個女孩,只覺得十分面善,剛剛那姑娘哭訴的時候,他都忍不住的動了惻隱之心,想上前幫忙去,可他也知道,自己那就是胡思亂想。他跟人家都不認識。
“她們一家是我們河東縣的,她大伯以前犯過錯,在男女關系和公家財務上比較糊塗,這丫頭呢,聰明,但心眼有些偏,不說了,有些事不能不提就不提吧。”
周廠長是個正直人,做不出背後說人閑話的事。
但他也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剛剛方智俊看向那姑娘的眼神裡,滿是驚豔,所以自然要打一打攔頭板。
雖然他是沒看出來,一個哭的眼淚鼻涕一把的人,哪裡好看來著。
方智俊歪了歪頭,什麼都沒說,就跟著周廠長出了醫院,到了站臺,周廠長將手裡的藥遞給方智俊:“你把藥帶回去吧,我直接去客運站坐車回縣城了。”
“這怎麼能行,好歹在省城過一夜再走啊,你坐了好幾天火車,再坐大巴車也太累了。”
方智俊都想好了,晚上週廠長可以跟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