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前來服侍的僕侍,在見到他推門而入時更是抖了抖身。
朽木白哉更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你退下。”他吩咐道,也不看僕侍一眼。
“是。”訓練有素的僕侍立即放下欲為女人更換的正裝,躬身退下。
待門拉上後,朽木白哉淡淡說道:“你名緋真。”
僅僅是陳述句。
“是……是。”緋真依舊帶著驚恐的神色,垂眉不敢看他。
朽木白哉慢慢走向緋真,後者則緊張地繃緊全身,睜大的含淚雙眸,看來著實令人憐惜。
他也不理會她的心情,自顧自越過她,走向靠牆的幾案。
在幾案前的軟墊上坐下後,朽木白哉說道:“祖父大人讓我今日陪伴你。
不妨說說你如何與泉相遇的。”
緋真似是鬆了口氣。她頷首,將兩人相識前後一一道出。
在她強忍住幾乎奪眶而出的淚,說出她棄嬰後再也沒有找到之事後,朽木白哉心中的疑惑便有了眉目。
他知道,以夏瀨伊泉的為人,不可能僅因其儒弱的性格而收留她,甚至將她作為人偶,因而定是有其他緣由。
而藉由緋真的話,他意識到那棄嬰可能是她真正被吸引的理由。再者,兩人相遇與棄嬰間時隔相近,如此巧遇只能說是安排過的。
“……夏瀨小姐真是好人。緋真是無論如何也要報答她的情誼。”她說完,似乎增了些勇氣,怯怯地看向朽木白哉的側臉。
朽木白哉似乎聽出話中的意味,也不看那張相同的臉孔上截然不同的表情,淡淡說道:“既然是泉讓我照看,那麼我不會碰你。”
一番直白至極的話,令跪坐在一側的緋真羞紅了臉,她說道:“是。多謝朽木大人了。”
聽到這個稱呼,朽木白哉微微不悅地皺眉,說道:“平日無事,且喚我作‘白哉大人’。”
“是。”緋真順從地答道。
“將正裝穿上,我會讓侍從為你更衣。”他站起身,說道,“你不必屈居在此,右側有內室,你可住彼處。”
“是。”緋真目送朽木白哉走出門,恭敬地說道,“白哉大人慢走。”
朽木白哉對夏瀨伊泉為他選擇的人偶多少還算滿意。忍住傷痛沒有當面向他流淚,也算堅強。
他遣了家族的禮儀導師為她教授貴族禮儀,希望她盡早學會,好在夏瀨伊泉離開後,於正式場合下出得了臺面。
他在書房中看了一日的書。
除卻正午用餐時去到客廳,便沒有再踏出一步房門。
雖如此,卻總是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