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白皙的俊臉紅了一紅,嗯了一聲。
王丞相扯了扯嘴角,示意長隨退下。門關上後,就剩父子兩人,說話愈發隨意。
“你覺得她如何?”王丞相張口問道。
王瑾想了想:“我今日第一次見郡主。她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不過,我有種奇妙的感覺,好像很久之前就該認識她。”
心事沉沉的王丞相,被兒子難得的稚氣逗得啞然失笑:“這說法倒是有趣。或許,你和她前世做過夫妻,今生重逢,才會有這等奇妙的故人重逢的感覺。”
太康帝和鄭太后都信佛。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王丞相也未能免俗,信佛也有數十年了。隨口道來,便是佛家前世今生。
王瑾臉孔更紅了,往床榻邊磨蹭,想說什麼,又支支吾吾開不了口。
知子莫若父。
王丞相瞥兒子一眼,低聲道:“這位南陽郡主,絕非等閒之輩。看看她做過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別說女子,便是混跡朝堂的老臣也未必做得出來。”
“之前聖旨宣召,她敢推脫不來。要不是皇上駕崩歸天,她不得不來,只怕她一直安穩地待在南陽郡。”
“再看她今日,一進靈堂,就放聲痛哭。張口全然站在太后娘娘身那一邊,絲毫不懼我這個丞相。”
“四郎,你別被美色迷昏了頭,好好睜著眼,好好看一看她。”
王丞相意味深長地注視著兒子:“你是我王榮的兒子,便是要娶公主,也不是難事。”
王瑾被這話嚇了一跳,迅速轉頭看一眼緊閉著的房門:“父親!我從沒有想過要做駙馬。”
寶華公主當然很好。
也只是很好而已。他從沒想過做駙馬。
王丞相淡淡道:“皇上駕崩,寶華公主要守父孝,親事少不得耽擱三年。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不提也罷。”
大梁習俗,未出閣的女兒要守三年父孝。寶華公主已經十七歲,這一耽擱,就得二十再大婚。
太子殿下今年也已十六,大婚都得在守完父孝之後。
姜韶華這樣的宗皇郡主,倒不必守三年,守孝一年足矣。也就是明年可以議親。
朝中眾臣,也要守一年國孝。這一年裡,婚嫁一事都得停了。議親得暗中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