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慣的嗎?”
狐貍不說話了。
青鳥叼著野果,啾啾叫著飛進樹林裡。
仇淵的傷好得差不多時,昆侖虛的雪已經化了,露出一點稚嫩的,生機勃勃的綠色。
難得的晴天,仇淵披了件外袍,來到屋外透氣。
瑤池裡漂著幾片枯葉,蕩起一圈圈波紋,倒映著仇淵的臉。
在屋裡躺過了整個冬天,仇淵的臉色透著病態的白。
垂眸盯著水面中的倒影許久,仇淵抬頭,不遠處,兩股相同的氣息混合在一起。
衣訣翻飛,帶起一道風,僅憑一個對視,就能猜出對方下一步招式。
仇淵站在樹旁,垂下的手指動了動。
身後不知何時過來一人。
“看起來你恢複得不錯。”兀爻抱臂靠在樹上,視線落在正在和南衍切磋的弦月身上。
仇淵勾了勾唇:“多謝。”
“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兀爻放下胳膊:“而且,救你的人在那邊。”
他轉身欲走,背對著他那人叫住了他。
“這裡是何處?”仇淵回頭,面色平靜,“我從未在地圖上見過。”
白狐的尾巴垂在身後,兀爻把玩著一柄摺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對峙許久,仇淵敗下陣來:“抱歉,是我唐突了。”
兀爻不再理他。
腳步聲遠去,仇淵扶著大樹的手指松開。
指甲嵌得太深,指縫裡全是樹皮渣。
指腹輕輕撚開,仇淵眼神微動,耳邊傳來二人打鬧的聲音。
他沒過多停留,轉身一瘸一拐地離開。
殿內燃著香,仇淵踏入時,山主正在為青鳥梳理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