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是這樣……”弦月底氣不足,“你不能,每次,都,不能這樣。”
每次兩人發生爭執,南衍就愛把臉貼到弦月手心,或是賣慘裝可憐,或是用美色迷惑,大多數時候這招都是管用的,偶爾會失誤。
“不能這樣。”
南衍重複一遍他的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所以弦月也不能耍賴。”
這場爭吵的結果以弦月認輸結束。
青鳥叼著根金釵,小眼睛滴溜溜地看著殿內的二人。
“別偷看。”兀爻裝模作樣地趕走青鳥,眼底卻是藏不住的笑意。
青鳥不滿地唧唧兩聲,撲騰著翅膀飛回樹上,另一隻大點的跟著落下,用腦袋頂了頂它。
女神臂彎裡搭著兩件改良後的喜服,被幾人的情緒感染,唇角揚起些許弧度,抬手敲敲兩朵小花的房間門。
“吵完了嗎?”她啟唇,“這次是誰輸了?”
門開啟,弦月擦著嘴邊染上的口脂,臉紅得不行,低頭不敢去看兀爻戲謔的眼神。
這只厚臉皮的狐貍一定會亂說話。
出人意料的,兀爻只是噙著笑,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輕嘆一口氣:“居然長這麼大了……”
南衍跟在弦月身後出來,發髻上的釵環只剩下零碎的幾支。
他比弦月冷靜許多,接過山主遞來的喜服。
腦袋被人輕輕拍了拍,弦月怔了怔,抬頭,兀爻的手剛放下,見他看過來, 挑眉問道:“怎麼?不讓摸頭啊?你小時候我還經常抱你呢。”
他又拍拍南衍的腦袋:“還有你。”
白狐的狐形都快有他二人高,化為人形後也比他們高出半個頭。
山主但笑不語,只是在看見二人層層疊疊的衣袖下牽著的雙手後,露出一個有些欣慰,又帶著點憂愁的複雜眼神。
“確實長大不少。”
最靠譜最正經的女神調侃:“小時候還喜歡玩泥巴呢。”
“山主!”
毫不意外得到了兩朵燒紅的小花。
青鳥啾啾叫著,銜來一枝桃花。
喜服在三日後才能穿。
神山下,所謂山二弟子商江夜眉頭緊蹙,身旁的明鴉同他一樣,身邊跟著位穿鵝黃衣裙的弟子。
“師尊?”弟子喚了明鴉一聲,“掌門在叫我們。”
“知道了。”
他遞給徒弟一枚令牌,叮囑道:“你先過去。”
叮囑完徒弟,他偏頭,商江夜仍是那副眉頭緊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