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
何又訕悶哼一聲,另一隻完好的手悄然摸上腰後的祟消劍,卻不想仇瀟的動作比他更快,眼前閃過去一道黑影,剩下的那隻胳膊也被擰斷,軟趴趴吊在肩膀上。
“看看,天穹派的弟子,連這點疼痛都忍受不了。”
仇瀟居高臨下地望著地上蜷縮起來的人,語帶譏誚:“現在是宵禁時間,任何弟子不得隨意外出,又訕,你忘了呢。”
地上躺著的那人抱著祟消,聞言笑出了聲,深呼吸幾下,努力平複著手被折斷帶來的疼痛。
“正道人士私底下豢養魔修,掌門,您比我要大膽得多。”
“還學會頂嘴了。”
仇瀟沒有如同他預料中的那樣失態,只是那目光令人不寒而慄。
從野獸身邊逃離,是人的本能,見他這樣子,何又訕直覺不對,眼神一變,咬破手指快速在地上畫出一個法陣。
陣法冒著紅光,半圓形的結界將何又訕整個人包裹起來,他心裡盤算著從這三人手下逃出去的可能有多大,卻不料結界被人一拳打碎,仇瀟拎著他的衣領將他提起來,丟給一旁的弟子。
“本以為下山歷練了一段日子會有所長進,”仇瀟搖著頭,“沒想到還是這麼沒用。”
不顧何又訕殺人的眼神,仇瀟轉過身,揮揮手。
“把他帶進來。”
兩位弟子應了一聲,架著鼻下還在流血的人進了山洞。
啪!
說書人將驚堂木重重一拍,目光淩厲:“只見那人拾階而上,一手長劍染血,一手提著宿敵人頭,竟是從禁軍的包圍中殺了出來!”
“又是這個故事。”
堅果殼落了滿桌,柏修善咬著果子,趴在桌上,掃了一眼一樓那講得正起勁的說書人,無聊地玩著幾個茶杯。
身旁的師弟師妹們聽得入迷,任時完端著杯茶,那茶早就冷了也不見他喝一口,一雙眼睛落在讀書人手下的話本上,眼神熾熱。
“時完,你看什麼呢?”
“啊?啊,沒,沒什麼。”
任時完回神,欲蓋彌彰地喝了一口茶,被燙得差點吐出來。
冒著熱氣的茶杯被柏修善抽走,他換了個杯子遞過去,調侃道:“看得那麼入迷,連茶水換了都不知道,還說沒看?跟師兄說說,是對哪家仙子一見鐘情,還是想吃果子了?”
“師兄!”
任時完抱著茶杯,臉憋得通紅:“師弟只是覺得那說書人的故事還算有趣,想借他的話本子來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