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侯爺都作此種態,要嚴懲裴二,他若不表態,怕是兒子以後在這府裡也就混不下去了。
三老爺當即拿下一旁的木棍子,叫小廝們把裴八翻過去,就要往他身上打,一棍子還沒打下去,三太太便跑了過來,見到兒子渾身是傷慘不忍睹的樣子,三老爺還要打,哭著跪下攔著他手裡的棍子。
“老爺,不知道咱們兒子犯了什麼錯,您要這樣下狠手打他,他有錯您罰他便是了,孩子都這樣了,您還要打,這不是要他的命嗎,您要打,就打妾身吧,把我們娘倆都打死。”
三老爺原本和三太太有個大兒子,那孩子很爭氣,就是在裴境這麼個年紀便中了秀才,後來考舉人的時候,沒考中,就此鬱結於心,得了一場風寒,就那麼走了。
因為失了嫡長子,他們對八郎這個次子,的確珍愛到有些溺愛。
此事三老爺也是又恨又悔,這孽子好的不學,跟他二哥學些吃喝享樂玩女人,都唐突到六郎身邊的丫鬟上去,自己的三姐姐還在,也不怕汙了裴家女眷的名聲。
“你這做孃的,就嬌慣吧,你問問他自己做了什麼混賬事,今日若不好生教訓他,以後能給我們家惹出簍子來。”
三太太還在哭,趴到裴八郎身上就是不讓打:“老爺說這話,就是誅心之言,咱們八郎一向孝順,老太太都是喜歡的,他到了年紀,有看上眼的姑娘又怎麼了,不過是調戲了一個奴婢,因為那些小賤蹄子,老爺就要了八郎的命嗎?左右,汙了那姑娘的名聲,就叫八郎納了她做通房好了,一個丫鬟而已,六郎又不會不捨得。”
裴境的額頭上蹦出一個十字來。
三太太這話一出,連侯爺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咳嗽了幾聲,三老爺更是氣的胸口呼哧呼哧喘粗氣。
這根本就不是唐突一個丫鬟的問題,爺們在外頭如何花天酒地,卻不能把外頭的壞習氣帶到家裡來,家裡的老爺瞧上哪個丫鬟,想納了,也得過了明路,抬進自己屋子裡辦事,哪能就地就弄。
況且這裡面還有三姑娘呢。
若人人都如此行事,侯府成什麼了。
而且,唐突的這個丫鬟,是裴境院子裡的,他現在是裴家最有出息的人,就連未來的小侯爺裴二郎,在有時候也得退讓六郎,她這麼說話,不是在打六郎的臉嘛。
裴家有爵位,這幾代卻並不爭氣,侯爺也不過靠這個爵位有著朝廷的蔭封,做了個五品員外郎。若是裴境將來有出息,一家子就都有了依靠。
如今家裡人口多,裴家老少爺們都是會敗家的,侯夫人做一場法事便要用一百兩銀子,可一家子只有二老爺會經濟事,府裡的情況都是他棄官從商後才開始寬裕,可以說,一家子都要指著二老爺吃飯。
他素日多有巴結這個會讀書的解元侄子,就指望他有了出息,能帶帶八郎。
這愚蠢婦人,居然直接開口跟六郎要他身邊的丫頭,給八郎做妾,六郎眼裡那麼容不得沙子,這般被下了面子,以後怎麼可能還會帶著八郎做一番事業。
“蠢鈍婦人,快快住嘴。”
三老爺氣急敗壞,一棍子下去,便打在裴八郎的屁股上。
裴境的臉色更加黑了起來,端硯的確只是個丫鬟,身份不夠,可卻是他裴境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