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郡主此時皺著眉頭,在這些世家女子中搜尋:“哦,你說的是誰,她怎麼就瞭解那位裴六郎了?”
江秀雪咬著牙,忽然站出來到郡主面前行禮:“郡主娘娘,臣婦的母親是裴境公子的親姑母,臣婦是他的親表妹,在洛京的時候,臣婦常在外祖母家跟裴家姐妹們一起玩耍,鄭家姑娘說的可能是臣婦。”
她抬起頭瞥了一眼鄭五娘,眸中冷光一閃:“郡主娘娘可能不知,這鄭家是我表哥的母舅家,五姑娘也是表哥的親表妹呢。”
“可能自小沒有跟表哥一起長大的緣故,五姑娘不瞭解表哥,不瞭解裴家也是正常,五姑娘,你又不是沒見過表哥,想好好了解表哥,只要跟鄭大人說一聲便是了,何必要在這種場合,如此大肆宣揚呢。”
她捂了捂嘴,狀似驚訝的樣子:“誒呀,莫不是,五姑娘說的那個很瞭解表哥的人,是你自己?那倒是我認的快了些,五姑娘勿怪呢。郡主娘娘,臣婦失禮了,您想知道什麼,臣婦定坦誠相告。”
江秀雪如此一搶白,倒顯得鄭五娘好像是因為嫉恨而做出這種事。
鄭五娘臉漲成了豬肝色,氣的不行,她下意識轉頭看向永寧縣主,妄圖讓她的縣主好姐姐幫她說說話,誰知永寧只是自顧自的喝茶,看都沒看她一眼。
長樂郡主挑眉,面對江秀雪越發的和顏悅色起來。
“原來你是裴公子的表妹,如此親近的關系,本郡主倒是要跟少夫人討教一二了。”
“這裴公子瞧著性情如此冷淡,可有什麼喜好的東西,他日前在繪春樓的事,本郡主也略有耳聞,聽說他一人力克十幾個舉子,將傅如詩的考題對答如流,還反將她一軍,將我們這個西京第一才女也難住了。”
“那首詞實在絕妙,叫什麼來著,流螢紛飛斷續光,月下明滅素尺間,山中增墓寒。實在是句句沒寫雪,卻句句有雪。”
長樂郡主雖然驕縱,卻自小請了最好的西席,並不是什麼不學無術的女孩兒。
眼見長樂郡主的興致都在江秀雪身上,好姐姐永寧也不理她,而她最想整治的人沈妙貞縮在後面,鄭五娘頓時急了。
“郡主娘娘,我說的那個瞭解表哥的人可不是謝家少夫人,是那個,她帶來的那個人,她是表哥身邊的丫鬟,妾……”
永寧和江秀雪冷然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她身上,嚇得她打了個哆嗦。
“且就算是謝家少夫人與表哥自小一起長大,也比不上他的貼身丫鬟瞭解表哥吧。”
她囁嚅著說了出來,已然將鼓起的勇氣都用完。
然而此刻,鄭五娘卻越想越痛快,反正她出了氣便好,管別人作甚呢,竟然泰然自若了起來。
“哦?”
順著鄭五娘指的方向望去,長樂郡主正看到了沈妙貞。
她是驕縱,卻不是傻子,似笑非笑的看了鄭五娘一眼,謝家少夫人都自己出來認了,可這個鄭五娘卻非要將沈氏指出來,明晃晃的,這是想要借她的勢,整治沈氏呢。
鄭五娘以為她公然欺負永寧,就是個聽別人說幾句話,就會暴怒,成為別人手裡的刀的傻子不成?
那個沈氏生的那麼好看,穿戴又都是好東西,怎麼可能是普通的丫鬟。
但有些,鄭五娘是猜對了,她現在正對裴公子感興趣,早已將這個神仙童子一樣的解元看成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