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走宋恩禮手上正在疊的衣裳,把人拉到床尾凳前抱到自己膝頭摟著,“要不咱還是不走了吧,嗯?你看咱媽才剛回國,之前你不是一直嘮叨著想好好陪陪她嗎?而且咱媽也很喜歡鬧鬧。”
這趟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岳父岳母認可他,如果就這麼半途而廢,他覺得挺可惜,事情總要面對,總不能讓他媳婦為了他連爹媽都不認了吧,老丈人雖然不太像話,但對那個一心向著他們的丈母孃,蕭和平還是打心眼裡尊敬的。
宋恩禮委屈的吸吸鼻子,“還留著幹嘛,等著我爸繼續作妖?躲過一次還有第二次第三次,上次要不是因為我爸有所顧忌,你現在早那個什麼盡那個什麼亡了。”
“不會的,你老公就是把自己切了也不能幹對不起你的事兒。”
這話一出,宋恩禮哭得更厲害了。
蕭和平手足無措的看著被他越哄越傷心的媳婦,真有種恨不得給自己倆嘴巴子的沖動。
他這舌頭要是能跟底下那玩意兒一樣好使就好了。
遺憾歸遺憾,蕭和平心裡還是覺得很溫暖的,媳婦能這麼重視他,就算不被老丈人承認似乎也不是那麼要緊了。
宋母抱著鬧鬧進來的時候,小兩口已經把東西全收拾妥當,顯然她已經聽說了剛才發生的事,一句反對的話都沒說,只遞過去一對百達翡麗的古董表算是給他們倆的禮物,“回去也好,你爸這臭脾氣軟硬不吃,是要晾晾。”
宋恩禮剛擦消停的眼淚又忍不住想溢位眼眶。
結婚的時候沒從孃家出嫁,所以感覺還不十分強烈,現在要帶著丈夫回婆家,這種離別的傷感真能把她鼻尖酸掉。
真的好捨不得。
她想叫媽媽跟他們一塊兒回去住一段時間,可那邊的條件確實不適合她從小養尊處優的母親,想了想,還是忍了回去。
“我們會回來看您的。”
“一分鐘都不要就能回來的事,你哭什麼,還跟個小姑娘似的。”宋母嗔怪。
其實她這心裡又比宋恩禮能好到哪兒去,就這麼一個女兒,只恨不得他們一家三口能住下永遠別回去才好,可女兒畢竟已經嫁出去了,就像她不遠千裡跟著丈夫回國定居,再捨不得也得捨得。
她握著小外孫的小手往宋恩禮臉上揩了揩,“媽媽哭咯,媽媽羞羞,鬧鬧給媽媽擦擦。”
半個月大的小嬰兒還沒什麼自主意識,只是本能的咧開一口無牙嘴,肉呼呼的一團。
宋恩禮讓兒子逗樂,抱過他又哭又笑。
宋母騰總算騰出手,拍了拍,老管家領著一眾傭人魚貫而入,兩人一組,好幾抬大木箱,每個上面都貼了個大大的紅“喜”字。
“你婆婆客氣準備了那麼多禮,我們也得把禮數做到,只是你這說走就走的,時間太匆忙我也來不及準備什麼,也不懂你們那邊的習俗,就按照金嬸說的準備了一些,作為回禮帶回去。”
宋恩禮才想起這茬。
這是她第一次帶蕭和平回孃家,算是被延遲的“三天回門”,所以出發的時候王秀英給她準備了不少東西,在那個年代來說可以說是傾其所有,連蕭家祖傳的幾樣金器都掏給她了,本來她打算著走的時候也讓家裡好好準備準備,結果讓她爸這一氣,全給忘到了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