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朝宗“砰”的一聲把茶缸拍桌上,震得桌上的牛皮紙袋都倒了,小田的心也跟著哆嗦了一下。
“誰叫你自作主張的。”
小田挺冤枉,“書記,她今天結婚,如果讓她跟您見面這不是等於拿把刀往您心窩子上捅嗎?我跟著書記您多年,咋能叫您受這樣的委屈!”
嚴朝宗沒做聲,抄過牛皮紙袋掃了眼,見裡頭是對表,心頭的不適終於開始強烈湧動到再也無法假裝不存在。
他解掉自己腕上的表,換上那隻嶄新的男表,指尖輕輕摩挲過寶石鏡面。
這對表,遠比宋恩禮的婚訊來得更讓他痛心。
她希望他找一個,反正甭管怎樣,那個人不是她。
不過這也讓他慶幸。
他在她心裡還沒有重要到能完全壓偏那杆天平,如果貿貿然放手一搏,說不定適得其反。
他可以等,但不能讓她討厭他。
至於結過婚……
嚴朝宗閉上眼:如果是她,他可以不介意。
“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是怎麼樣,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對她不客氣……”
“不會,保證不會,小嫂子只能是小嫂子!”小田反應過來了,嚴書記這是睡別人的媳婦啊!
他們老家就有幹部啥的喜歡玩別人的媳婦,聽說特別爽,而且還有那種跟人丈夫一塊兒玩人媳婦的嘞,也就是幾斤糧的事兒。
小田沒試過,但他覺得大概所有的幹部都喜歡這種感覺。
宋恩禮從省食品公司出來,自己回了軍官宿舍。
蕭和平今天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中午有個大會要開顧不上她,她得回去自己解決午飯。
高家的門難得敞著,高大妮也不怕冷端個板凳坐門口直搓手,見她上樓,難得殷勤的叫了聲“蕭嬸子。”
宋恩禮明白了,這是特地坐這兒等她呢。
不過今天她結婚,不能跟傻子計較,所以還算是擺了個好臉,“啥事大妮。”
“聽說蕭嬸子你跟蕭叔的結婚報告下來了?”
“嗯,早上剛去扯的證。”宋恩禮從小挎包裡抓了把糖給她,剛把手收回來呢,就聽見高大妮理直氣壯道:“既然已經扯證那你就是軍嫂,有補貼,所以肉聯廠那班你就甭去上了,這樣對別的軍嫂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