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和平好笑的看著他媳婦歪著腦袋跟陳大梅嘀嘀咕咕,覺得很有意思,明明比陳大梅矮小這麼多,長得還有些孩子氣,可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力量和自信卻硬生生把人比下去。
似乎不管啥事到她這兒都不是個事,尤其她每次說“多大點事兒”時眼睛裡灑脫的光。
蕭和平想,那最是迷人。
他本來還想再帶著宋恩禮到處逛逛買買再吃個晚飯,只可惜人現在正跟陳大梅這路那道的打聽各個商店的優惠活動,根本沒空搭理他,索性也就不去惹眼嫌,老老實實的跟在她後面拎東西。
只是宋恩禮怕他耳力太好會聽到不該聽的,幹脆藉口想吃雞蛋糕打發他去買。
其實宋恩禮之所以纏著陳大梅打聽附近路線,完全是因為跟蕭和平在一起她沒辦法去實地探查,火車站一帶遠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光靠兩條腿走不完全,而且蕭和平又不蠢,萬一被他看出些啥來,到時候跑到黑市找她那就尷尬了。
好在陳大梅心思簡單,而且對她知無不言,輕而易舉就被她知道火車站西南方向五公裡左右建國前還真有個老窯廠,只是後來倒閉了,有時候她們宿舍樓裡有閑錢的軍屬也會跑去買點高價糧打牙祭。
上個月她隔壁的就去買了碗豬油回來,挖了老大一勺放糖水裡熬開給她家男人補身體。
打聽到想要的情況後,宋恩禮放心不少,便把話題岔開。
兩人回到宿舍樓,蕭和平也買到雞蛋糕回來。
樓下公用廚房裡已經有炊煙升起,蕭和平看看時間不早,便領著宋恩禮先到部隊招待所住下,免得到時候太晚了不方便。
部隊的招待所比外面的要稍微人性化許多,知道上這兒來的都是探親的軍眷,只看過介紹信做了詳細登記後並沒有多問啥,不過在蕭和平準備幫宋恩禮把臉盆啥的洗漱用品拿進去時,櫃臺後面的服務員大媽還是好心提醒他,“門別關,快點出來。”
“誒。”
宋恩禮好無語。
看到招待所房間裡的條件後,她更無語。
兩張單米木板床中間一張條桌兩把椅子,床上鋪著一色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換洗過的藍白格子粗布床品,枕頭壓在疊成塊的被子上,房裡唯一的電器是頂上那盞老式裸燈泡,就是全部設施。
而且整個樓層只有一個公共洗手間在走廊盡頭,洗漱就在洗手間外的大水槽進行。
潔癖再輕微那也是潔癖啊,從小到大除了蕭和平外她還從來沒睡過別人的被子呢,再說這都夏天了總不能不洗澡吧……
蕭和平知道她不習慣,把搪瓷臉盆和她的包袱放下,“要不把我的鋪蓋先給你抱來。”
“不用,這麼麻煩幹啥,出門在外嘛。”看來晚上只能睡空間了。
其實蕭和平比她還鬱悶。
宿舍樓有那麼個事兒逼盯著,招待所更是連門都不讓關,他很想跟媳婦幹點啥,可是啥也幹不成。
也不知道盛利他們是咋熬過來的……
如果不是不好意思,他真想挨個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