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他還向我一挑眉,我向他投去贊賞的目光,又巴巴地去看天母,希望她能賞得厚道點,天母果然很厚道地賞了一堆珠玉瓊露,我又去看桑七,桑七此番卻不理會我了,我只好壯著膽子輕聲道:“軒宸君空得了這番賞賜也是累贅,女兒與軒宸君甚是投緣,不如在天庭設一處寢殿,日後邀請軒宸君來相聚也方便些。”
天父沉默不語臉上神色難辨,我看著天母,意思著天庭反正寢宮多得是,騰一處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桑七也在天庭有一處寢殿,讓她做個主。
天母沉吟一番,問道:“不知軒宸君意下如何?”
軒宸拘禮道:“能得帝姬賞識,是小神的榮幸。”
見天母微微頷首,我顧不得他們的眼神和看法,搶先道:“女兒瞧著虛澤宮就挺好。”虛澤宮離我的清歡殿不過轉角之間,比桑七的虛清宮還要近。
軒宸出乎意料地配合:“那就有勞了。”
一番妥當安排後,他們就都謝禮告退了,天父也一甩袖袍負手離去,天母坐在大殿上,朝我召手:“歡兒,來。”
我走上去在天母身邊坐下:“你是不是覺得天父此番莫名其妙,頗有些不可理喻?”
我點點頭,轉而又搖頭,天母嘆了口氣:“歡兒,平日裡我們太過放縱你罷,總是想著你出生時受了許多苦又沒待夠日子就從本宮肚子裡出來了,所以事事都將就著你,可是此番確是你不對。”
我有些不解,天母繼續道:“尋常日子裡,你偷偷跟著桑七還有太澤出去玩,本宮與你天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此番,天父與軒轅上神一道叮囑你,讓你在天庭老實待著,你卻不聽,桑七不帶你去,你倒好,自己跑出去了,如果出了什麼事,你讓誰負責,置這些關心你的眾仙於何地?”
我低下頭:“女兒知錯了,以後會安安生生待在天庭。”
天母拍了拍我的手:“你這話,莫說本宮,怕是你自己也難以相信。你可知這一次為何天父如此生氣,為何阻攔你出去?”
我搖搖頭等著天母的下文,天母望著門口出了會兒神,我屏息凝神,一般這種情況下說出的話皆是驚天秘密,天母收回神思:“也罷,好在你平安過去了,應當不會有什麼事,你好好休息,本宮先走了。”
我滿腦子疑問,天母端足了架勢,我也被引足了興趣,她卻說要走了。我拽住天母的袖子:“到底什麼事呀,天母你就跟女兒說說嘛。”
天母將我的手從袖子上拂下:“沒事,你好生歇著,本宮去看看你天父,到時候再派仙侍來傳你用膳,你也好跟你天父低頭認個錯。”
我望著天母款款離去的身影,起身道了聲恭送,靠著寬大柔軟的座墊坐下:“出來吧。”
桑七搖著扇子從樑柱後走出來:“有長進,這都被你發現了。”
我翻了個白眼,他幾千年來都是這麼藏的,我要是還發現不了就是個頂大的傻子:“桑七神君,您也老大不小活了萬把年了,怎麼還如此童心泛濫。”
他不與我爭辯,徑直走到案前坐下:“你對軒宸君倒是一往情深,還給他要了處比我更近的寢殿。倒是親身踐行了重色輕友這個詞。”
我湊過去:“軒宸君且算色吧,可您算哪門子友。”
他將扇子一收:“你果然動情了罷。”
原來在這裡等著呢,我白他一眼,重新靠回座靠:“你別老揪著這個問題問了,我又沒動過情,哪裡知道自己有沒有動情。看你倒像明白得很,不如與我說說。“
這話是真的,這五千年來我只聽說這個某某與某某仙家情投意合了,某某仙家又獨自傷情,又或者是在話本子上見到那些凡人的情情愛愛,卻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