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夏緩緩鬆手,還在鬆手之際小心看了一眼,待發覺四象圖上的畫已經從明傾變回了聞北雲的模樣,這才完全鬆了一口氣。
然而宴夏的這番反應,卻讓四象圖一眼看出了端倪,待等到宴夏完全鬆手之後,它才瞥了明傾一眼,若有所思地壓低了聲音道:“你喜歡那家夥對不對?”
宴夏紅著臉慌亂間作勢又要把它摁回牆上,四象圖早有防備,連忙晃了晃身道:“別別別!我不告訴他!”
宴夏止了動作,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是在欲蓋彌彰,她捂著臉沒什麼說服力的搖頭道:“不是這樣的!”
四象圖當然沒將宴夏這句微弱的掙紮當真,它在靜默中盯了明傾片刻,隨即又笑了起來:“既然喜歡為什麼不讓我變成他的樣子?”微微一頓,四象圖小聲又道:“我什麼樣子都可以變。”
宴夏自然不能答應,她搖頭正要阻止對方,四象圖已經再次道:“想不想看他喝醉的樣子?穿女裝的樣子?或者……沒穿衣服的樣子?”
宴夏動作不由自主僵了一瞬:“……”
她很想知道她爹當年教四象圖到底都教了些什麼。
就在兩人談話之間,另一方沉沉睡著的人眼睫微動,睜開了眸子。
宴夏與四象圖打鬧間瞥見了醒來的明傾,動作當即一頓,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有沒有聽見剛才四象圖所說的那些話,她一時間有些不確定,忍不住往後挪了兩步,背過手像是個犯了錯的模樣心虛道:“明傾公子?”
“……”剛一醒來就聽到這般言語的明傾。
好在他很快眨了眨眼,很快給了宴夏一個讓人安心的柔和笑意。
宴夏心裡面鬆了一口氣,認為明傾定是沒有聽見那話,否則也不會笑得這般平靜。她很快放棄了與四象圖之間的對話,轉而來到明傾身旁小聲問道:“明傾公子你醒了?你有沒有好一點?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已經好多了。”明傾搖頭安撫著宴夏,目光卻不經意間落在了四象圖之上。
好在四象圖上如今還是聞北雲的畫像。
沒有再去想方才的事情,宴夏扶著明傾起身,這才發覺對方的身體狀況果然如他所說已經好了許多,若非他的衣襟還染著些許昨夜留下的血跡,宴夏根本無法相信昨夜裡明傾曾經病成那般虛弱模樣。
宴夏心中微微困惑,明傾卻隨之問道:“玄陽派眾人怎麼樣了?”
“還在外面,應該在等著天亮大家一起出發離開,只是這山洞裡面看不到天色,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宴夏連忙應道。
明傾往石室外看去一眼,隔著石門與長長的山洞甬道自然看不清外面的天色,但他卻好似心中明瞭一般,很快道:“天快亮了。”
天亮了,那也意味著分別的時候就要到了。
宴夏心有所想,猶豫片刻才道:“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明傾含笑回望宴夏,以眼神示意對方。
宴夏抿唇問道:“明傾公子為什麼會正好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