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想跟我鬥下去了?那我要看到你的誠意!”
凌無涯最後望了一眼東廂房破碎的窗欞,轉身沒入黑暗。
在他身後,女子輕輕哼起江南小調,歌聲混著血腥氣飄向遠方。
月光更亮了,映著地上那張詭笑的臉。
西郊荒宅的輪廓在雪幕中若隱若現,像頭蟄伏的巨獸。
凌無涯踩著牆頭碎瓦落地時,靴底碾碎了半截白骨。
這宅子二十年前叫薛府,如今只剩殘垣斷壁間瘋長的野薊。
他記得東廂房窗下原本種著西府海棠,如今枯枝上卻掛著具風乾的屍體。
是一個穿杏黃衫子的少女,頸間勒著浸血的琴絃。
一個藍衫老者從月洞門轉出來,手中拋接著三枚帶血的銅錢,“凌無涯你來的真快,比七殺門的傀儡屍快了三刻鐘。”
凌無涯的劍已出鞘三寸。
老者忽然甩手……
“叮叮叮!”,銅錢呈品字形嵌入他腳前青磚。
月光照在錢孔邊緣,可見細密的狼牙鋸齒。
“追魂劍果然名不虛傳。”老者撫掌而笑,袖口滑出柄玄鐵摺扇,“但是如夢令你最好還是快點交出來。”
扇骨展開的剎那,十二根淬毒銀針隨雪花激射而出。
劍光暴漲如銀河倒瀉。
銀針撞上劍氣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在雪地上劃出十二道焦黑痕跡。
凌無涯旋身收劍時,劍尖挑著片藍色衣角。
老者已退到三丈外的枯井邊,摺扇邊緣滲著血珠。
老者抹去嘴角血漬,“好快的劍!難怪玉面羅剎願用半座金庫換你項上人頭。”
凌無涯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