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我就沒煩惱了唄。
皇上又道,“樂兒不是從小便率性而為,不顧他人看法,只遵循自己內心所願嗎?”
我幹笑道,“也許臣妾心裡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灑脫隨性。”
皇上道,“這世上本沒有誰能真正自由,無掛無愛,能得幾時舒心遂意,已是難能可貴。”
我道,“若是如此,難道皇上就沒有舒心遂意之時嗎?”
皇上像是被我問住,怔了怔才道,“朕…確然有過。”
我道,“所以還是像著皇上好,聰穎好學,怎麼都比不學無術好。”
皇上難得地贊同了我的見解,“或許得對。”
當然我說得對,聰明的人比如皇上掌握生殺大權,而不聰明的人比如我小心謹慎,誠惶誠恐,地位孰高孰低,不言而喻。
皇上又道,“但朕並不在乎,咱們的孩子像朕多一些,還是像樂兒多一些,朕都喜歡。”
承迎的話誰不會說呀,我又再幹笑道,“皇上喜歡就好。”
若我生了個混世小魔王,但願皇上能記得今日之言。
我轉頭向歆兒道,“把本宮的花籃子拿來。”
歆兒應了聲是,從裡間的儲物櫃裡取出一個以幹花為飾手工編織的竹籃,而後交到我手裡,
我把籃子放在桌幾上,從中撈出一枚繡有如意紋的荷包,伸手遞給皇上,皇上默不作聲地接過。
我道,“這荷包臣妾不日前繡好後便擱在香料中儲存,臣妾手藝不精,本羞於將之贈予皇上,可皇上曾見過,那時臣妾答應要繡好送給皇上,臣妾不敢食言,還望皇上不要嫌棄。”
皇上凝視著那杯荷包,又以指腹輕撫其上繡紋,溫聲道,“這是樂兒親手為朕繡制的,朕喜歡還來不及,怎會嫌棄。”
我按慣例道,“皇上喜歡,是這荷包的福氣。”
皇上仍一瞬不瞬地盯著那荷包,我試探性地道,“畢竟不是每個荷包都有這般的福氣。”
皇上這才重新抬起頭來,我眨巴眨巴眼睛,等著他把話題引到玉妃那枚荷包上,可他半晌才道,“皇後想說什麼?”
我歪歪腦袋,“就是…或許有其他妃嬪也給皇上繡了荷包…”
皇上神色中的溫存漸漸消無,眉宇間浮上一抹惶惑。
我都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他眼下這副神態若不是裝樣子,就是玉妃騙了我,她根本沒給皇上送荷包。
可我怎麼也想不通,玉妃有什麼必要說此謊話,難不成就為了讓我在皇上面前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