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東西一覽無餘,一張黑色鐵架雙人床,靠牆的灰色衣櫃,再有就是一張書桌和椅子。
黑灰色的床被上扔著一堆五顏六色的娃娃,看起來十分突兀,與這個屋子的風格格格不入。
楊繼沉翻箱倒櫃,也沒找出一雙多餘的拖鞋,他隨手把自己穿的那雙扔給江珃。
“我一直一個人住,沒有多餘的,你就穿這個吧。”
江珃低低的奧了聲,拿上柔軟的拖鞋,環視了一圈,在椅子上坐下,開始脫雪地靴。
楊繼沉從衣櫃裡拿換洗的衣服,問道:“你腳怎麼了?”
“鞋子濕了,很冷。”
楊繼沉把衣服掛在鐵架床的欄杆上,走過去,蹲下,捏著她的腳踝看。
江珃被這動作嚇到,下意識的縮腳。
“別動。”他皺了眉。
他掌心的溫度駭人,那股暖流從腳踝竄到胸口,江珃臉如火燒。
楊繼沉說:“以前腳上長過凍瘡?”
“嗯……”
“浴室裡有盆,泡個腳吧,今年這麼冷,好好保護一下,不然我看還得生凍瘡。”
“啊?”
江珃彎腰,湊近去看自己的腳。
果然,小腳趾一側通紅,甚至有點泛紫,而腳底板因為寒冷幾乎沒有血色。
楊繼沉起身,往浴室走,順帶轉動肩胛骨,活動了下筋骨,不一會端來一盆熱水放在她跟前。
“多泡會兒,我去沖個澡。”
浴室在二樓客廳的右邊,隔了點距離,江珃還是能清楚的聽到裡頭傳來的流水聲。
江珃泡完腳,擦幹,踩進了他的拖鞋,灰色的棉質拖鞋,幹淨寬松溫暖。
她走到窗前,向自己的房間張望。
四四方方的田字格老窗戶玻璃後是碎花紋樣的窗簾,好像是玻璃上開出了花一樣,而房屋的牆壁因為老舊,有幾道蜿蜒的裂痕,屋頂上還有幾顆枯萎的野草。
原來從他房間裡看是這樣的感覺。
楊繼沉簡單沖了個熱水澡,撥弄著濕發出來,一出來就看見她站在窗前,她把頭發盤了起來,脖子裡圍著紅色的圍巾,而寬大的黑色羽絨服下是兩條纖瘦筆直的腿,褲腳挽起,穿著他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