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不見,她快要認不出他了,眉眼長開了,俊朗清雋。姐弟兩人樣貌很像,都承襲了母親的美貌。宮小白摸著他的臉,喜極而泣,“真好。”
墨長渠鼻樑上還有道疤痕,臉上的笑容卻那樣燦爛,“墨槐說你已經死了,我不信,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他下身不能動,雙手撐著床板,想要離宮小白更近一點。
宮小白主動坐近了些,看著他的雙腿,“你的腿……”
那日,她匆匆趕到懸崖邊,看見渾身是血的墨長渠,她還沒能近身檢視一下,就遭遇了不測。
墨長渠面上笑容不變,然而眸子裡的神色卻暗了暗。
在他看來,能夠跟母親重見天日,再見到姐姐,人生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
“是墨槐,為防他逃跑,挑斷了他的腳筋。”賀蘭瑨說。
宮小白胸口一滯。
墨長渠擔心她會為自己難過,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阿姐,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倒是你,臉色怎麼這麼白,沒休息好嗎?”
宮小白碰了碰自己的臉。
醒來沒照過鏡子,不知道自己臉色如何,很難看嗎?
“阿渠說的是實話。”賀蘭瑨想著她能聽進去弟弟的話,趁機說。“接下來你不要再到處亂跑了,好好躺在床上養胎。”
“養……養胎?”墨長渠驚詫,眼睛睜得圓溜溜的,視線來回在宮小白和賀蘭瑨之間徘徊,意味深長道,“哦,我知道了,你和太子殿下……”
賀蘭瑨扯了扯僵硬的唇角,他倒希望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己的。
那樣的話,他此刻不知有多歡喜。
“這麼說,我要當舅舅了嗎?”墨長渠盯著宮小白的小腹,笑嘻嘻說,“阿姐,我現在好開心,感覺像在做夢。你和太子殿下什麼時候……”
“你是要當小舅舅了,但孩子不是太子殿下的。”宮小白打斷他,摸著他鼻樑上那道疤,笑著說,“我的事,以後再跟你細說,你且安心養病。”
她隔著被褥輕拍他的腿,“腿傷也不用擔心,姐姐會讓你再站起來。”
當初爺爺吊著一口氣她都能用藥池裡的水救活,阿渠的腿傷應該也能治好吧。
鳳皇突然說:“能。”
宮小白:“……”
你不要突然說話嚇我一大跳。
自從回到這裡,鳳皇總是會冷不丁出現在她腦海。他要是嫌玲瓏塔裡太悶,完全可以出來玩啊,為什麼要嚇她。
宮小白暗暗嘆口氣,取出藥讓阿渠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