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急促,就像在遼闊的原野不要命似的奔跑了幾百米,喉嚨發幹,快要冒煙了。
回憶戛然而止,蒙在臉上的羽絨服被人揭開了。隔開的小小世界劃開了一道口子,有新鮮的空氣滲進來。
孫越捏著他的羽絨服,驚訝道,“你沒睡著?”
“太困了,困到頭痛,反而睡不著。”白礫為了掩飾臉色的不自然,偏頭看向窗外的燈火闌珊,劇組搭建的景靠近郊區,沿路的街景不比市中心的燈火璀璨。
這樣靜謐美好的夜晚,他的心一點都靜不下來。
他做的事已經與當初的打算背道而馳。
——
宮小白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鑽進衛生間洗澡。
水坑裡只鋪了一層綠幕布,剛挖出來的坑泥土氣息很重,雖然在片場的休息室簡單沖了個澡,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她還是時不時聞到身上有泥土味。
迫不及待地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她躺在裡面,按出沐浴乳抹在身上,搓出滿缸白色的泡沫,開始舒舒服服的泡澡。
剛閉上眼睛打算享受一會兒,浴室的門就推開了。
男人走了進來,穿著黑色的浴袍,腰間的系帶也不好好繫上,敞開著,露出大片肌理分明的肌膚。
宮小白下意識環胸,“你怎麼進來了?!”
做完這個動作她才發現多此一舉,浴池裡都是泡沫,她仰躺在裡面,泡沫都掩到她的脖子了,什麼都看不見。
渾身放鬆下來,她才有心思跟這個擅闖浴室的男人算賬,“坦白從寬,你突然跑進來想幹什麼?”
“我嗎?”宮邪輕輕一笑,“當然是跟你鴛鴦浴了。”
居然學男主角的臺詞!
男人靠近浴缸,當著她的面解開浴袍,宮小白臉蹭地紅了,別過視線,指著他道,“你……流氓!”
“你沒關門難道不是在暗示我?”他不僅脫了浴袍,還脫了……
“誰誰誰暗示你了?!”宮小白大叫。
出於對他的信任她才沒有關門,可是他“辜負”了她的信任,他趁她不注意闖了進來,還、還脫光了。
宮邪一米九幾的大高個子,一進入浴缸,水就漫了出來,把幹淨的地板全打濕了。
他兩隻手從她腋下穿過,抱小孩一樣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身上。
“宮小白,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跟別的男人洗鴛鴦浴,我還沒跟你算賬了,你倒先質問起我來了。”他兇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手掌撫在她腰間,像是掐住了她的致命點。
宮小白果然受不住癢,像只小泥鰍在他懷裡扭動,一邊躲避他的襲擊,一邊去捉他的手,想要阻止他,“宮邪,你……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