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遲早要處理,她不想他一直為這個問題煩惱,甚至睡不著覺。在屋外說完,進了這扇門,就把一切負面情緒攔截在外。
她深深地望著他,像是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
兩個人相處時間長了,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判斷內心。他的掙紮糾結她都看在眼裡,外人看到的宮爺是冷漠無情的。
他們不明白,最絕情的人最是重情。
邢天冥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兩人曾經歷過許許多多的事,那些流汗流血的日子,那些經年累月留下的情感,不是一句話都能輕易抹去,是刻在骨子裡的。
不只是他,秦灃他們也是一樣的感覺。
因為下決策的人是他,他比他們更多了一分糾結為難。
宮邪的手掌放在她頭頂,以兩人的身高差,這個動作做起來毫不費力,“你覺得呢?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置他。”
這個時候,他還真想聽一聽她的意見。
她看似迷糊懵懂,說的話往往能戳中他的心底最深處。
“我怎麼知道?”宮小白也想幫他出主意,卻無可奈何,“我不是很懂這方面。”
她不清楚這個罪名有多大,但是她知道,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
假設,段南城的計謀得逞了,宮邪會死,一起執行任務的戰友會死,那三十幾個無辜的女孩子會死。還有,肖瓊的事,與他脫不開關系。
光是設想後果,其罪當誅。
宮邪坦言,“我也不知道。”
宮小白上前一步,黑色軍靴的鞋尖抵著他的鞋尖,聲音低低地說,“我看得出來,你覺得可惜。”
“嗯。”宮邪承認這一點。
以邢天冥的實力,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行差踏錯一步,自毀前程,換做任何一個人都覺得可惜。
“我雖然不太懂洩露軍事機密罪,有一點我還是明白的。”宮小白罕見地嚴肅,“將功折罪。他以前建立了不少軍功吧,你要是真覺得可惜,不忍心看他這輩子就此毀了,可以在往這方面下功夫……”
他一直盯著她的眼睛,宮小白有些說不下去了,“怎麼了?我說得不對嗎?”
宮邪捧著她的臉蛋,笑起來,“你還真是為我考慮啊。”
為什麼這麼說?宮小白不解。
宮邪撫摸她的彎眉,竟是開起了玩笑,“他又不是我喜歡的人,有什麼不忍心的。在他做這些事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要承擔的後果。別人的惋惜僅僅代表別人,改變不了事實。他,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