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進了門,嶽檸歌緊隨其後。她剛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那不是酒香的味道,而是酗酒之後的酒鬼身上的酸臭味道。
“爹,我回來了,今天賣了五個面具呢!”
“哦,憐兒真乖,爹爹又有酒喝了。”
嶽檸歌聽到裡面父女倆的對話,連連搖頭,果真是酒鬼。
在裡面捯飭了好半天,憐兒才從裡面出來,她十分小大人地請了嶽檸歌坐,又為她沏茶:“姐姐想問拜月教的事嗎?”
“我想問,你為什麼會怕拜月教。”嶽檸歌問,“你們這個鎮不都是對拜月教崇拜嗎?”
憐兒搖搖頭:“那是因為他們不是受害者。”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哀怨,而因為激動導致聲音都變得顫抖:“拜月教他們……”
“拜月教!”房間裡面傳來怒氣沖沖的聲音,緊接著那股子難聞的酒味順著簾子的掀開一股腦兒地撲面而來,驚得嶽檸歌忍不住往簾子後面看過去。
但見那個人滿臉的鬍子拉碴,因為宿醉未醒,所以雙眼都布滿了血絲,但盡管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憤怒,但嶽檸歌想不通,為何他不出來發洩一通。
憐兒趕緊跑進房間,寬慰著:“爹,沒事的,他們不會再來了,他們不會再來了。”
“憐兒呀,爹對不起你呀,爹不該帶著你來這個地方呀,爹……嗚嗚……”
一個大男人,居然哭了起來?
嶽檸歌這個外人在這兒顯得尷尬的很,但心中的好奇心不滅,她還是不願意離開。
憐兒好不容易安撫完了她的父親,這才走了出來。
她不過才九歲,可看起來都十分成熟穩重,可想而知她經歷了太多同齡人都不層經歷的事。
“姐姐,如果我是你,就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們。”憐兒嘆了口氣,“我爹就是被他們害成這樣的。”
“哦?”
憐兒見嶽檸歌臉上寫滿了疑惑,終於是娓娓道來:“我爹是個畫師,在山水間遊歷汲取靈感,他的畫曾經讓很多達官顯貴趨之若鶩,但自從來了這個小鎮之後,我們的生活就全變了。”
“我娘死的早,我跟著爹討生活,爹不喜歡在一個地方久留,說是待久了靈感會枯竭,所以時不時地就會離開,我們是去年來的這個地方,算了算,我們來這個地方已經有一年零一個月了。”
“我們初來乍到,這兒的人都很淳樸,對我和爹都十分友好,我們以為他們都是好人,其實並不是。事情發生在去年的中秋,聽客棧的老闆說,每年這兒的中秋,這個小鎮鼎鼎有名的拜月教就會從邙山下來,拜月教主那是天上神女下凡,所以我爹為了求得靈感而去了今天你們所去的地方。”
說到這裡,憐兒似又慶幸:“那一日,我鬧肚子,所以並沒有跟著爹去,可那一夜,爹沒有回來。我十分著急,我以為爹會丟下我,一走了之,可我在檢查包袱的時候,卻發現爹最重視的顏料沒有帶,我想爹應該是出事了。”
“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一味地求老闆,後來老闆收了我不少錢才答應派人出去找我爹,我們在邙山的半山腰找到了爹。那個時候的爹,雙腿都斷了,重傷累累,我花光了所有的錢將爹給救回來,可爹斷了腿,大病初癒時候又瘋瘋癲癲的,見人就打,見人就罵,我實在是沒法子,只能在這個地方落腳。”
憐兒的話讓嶽檸歌聽的有些古怪:“你是說,你爹也是被那個什麼教主指了一指帶上了山就沒有下文了?”
“是的。”憐兒嘆了口氣,“那個哥哥,只怕也兇多吉少了。”
嶽檸歌皺眉:“為何你肯定是拜月教主所為呢?萬一是你爹不小心滾落山崖,而摔斷了腿呢?”
憐兒搖頭:“不可能,我爹是武者,怎麼可能滾落山崖摔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