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錦繡曾經如何欺負她,她歷歷在目,自從她啞巴了之後,嶽錦繡時不時地來找茬,甚至有時候對掐她、打她,她又說不出話來,只能哀怨地默默流淚。
“不怕,我在。”嶽檸歌拉住嶽良緣的手,她只能這樣哄嶽良緣。
嶽檸歌並不確定嶽錦繡是否是認真悔過,但她深信一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嶽錦繡要見嶽良緣,並不會只是單純的懺悔、道歉。
嶽良緣看著她,最後才堅定了目光:“姐,我信。”
嶽檸歌的心為之一顫,良緣如此信任她,她卻將良緣當作了誘餌,這樣一想,她竟帶著深深的負疚感。
不過婦人之仁並不是嶽檸歌的性子,這種負疚感只存在了一會兒,等三人都走進了牢房之後,嶽檸歌再想的就只有如何將那條盤踞在嶽錦繡身後的大蟒蛇給引出來。
走到嶽錦繡那間牢房門前,嶽檸歌忽然道:“魏越澤,這是我們姐妹的事,你可否出去?”
魏越澤猜到了嶽檸歌在想什麼,若是讓他眼睜睜地放任嶽檸歌去冒險,他於心不忍,但她太倔強,做什麼都自己有主意,他在這兒可能會成為她的阻礙,於是魏越澤心裡雖不甘,最後還是走了出去。
嶽錦繡卷縮在角落裡面,目光銳利地看著這一切,嘴角泛起絲絲冷意:“你這樣讓魏將軍離開,如此相信我?”
“我覺得,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嶽檸歌道,“你幫我一把,我記你情,眼下如你所願將良緣帶來了,你有什麼抱歉的話,只管對她說。”
“你讓我這樣隔著木欄說?”
“難道你還想出來說?”
“不如讓她進來。”嶽錦繡生怕嶽檸歌反口,悽悽慘慘地說道,“我都被困在這裡好幾個月了,入秋之後我還有沒有命都是未知之數,難道將死之人的遺願你都不滿足?”
此刻,嶽良緣卻是一把抓住嶽檸歌的胳膊,她眼中帶著恐懼:“不,去。”
嶽檸歌皺起眉來,她正要反駁,嶽錦繡卻道:“無所謂了,既然不想了結我這個最後的心願,那就讓我帶著遺憾去死吧,反正日後是你夜夜噩夢纏身,並不是我。”
嶽良緣一聽,登時急了:“姐,開,開。”
她的聲音沙啞,聽起來就讓人心疼。
她捨不得讓嶽檸歌被夢魘折磨,就算是她害怕嶽錦繡害怕的要死,也要進去如她所願。
嶽檸歌朝身後看了一眼,道:“差婆,勞煩開一下門。”
差婆應了一聲,趕緊來將門開啟,不知道為何,今日她都覺得這間牢房不尋常,只覺得有陣陣寒意透出來,讓她都忍不住哆嗦。
差婆開了門趕緊溜走,離得遠遠的,不想被攙和進來。
嶽錦繡見門開了,大大方方地站起身來,她依舊一身狼狽邋遢,這麼多日子都沒有洗澡了,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良緣,過來,姐姐有話要同你說。”嶽錦繡一步步地走過來,但卻提防著嶽檸歌,是以她對嶽良緣招著手,試圖將她引誘過來。
她的意圖,已經昭然若揭了。
嶽檸歌心道:“姜即墨,你最好將事情給我部署好了,否則,我要你好看。”
她縱觀了下整個牢房,這裡的氣氛呈現出詭異。
嶽良緣朝嶽檸歌看了一眼,後者輕輕地點了點頭,她才怯怯地走了過去。
然而就在嶽良緣的腳剛剛踩進牢房的時候,嶽錦繡的手裡赫然出現一道亮光,竟是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