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個丫鬟,雖說衣服打扮跟身邊這群丫鬟別無二致,但是氣勢卻壓了眾人一頭,相貌也比一般丫鬟精緻幾分,算不上傾國傾城,倒也稱得上的上秀色可餐。
而且……巫白雨摸著下巴尋思,這丫鬟的臉有點眼熟,她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萍兒姐姐。”有個丫鬟開口喊了一聲。
“對!”巫白雨靈光一閃,這個人不就是她之前的丫鬟萍兒嗎?被玳夫人要走了的萍兒。
“都散了!”萍兒走過去,細長的柳葉眉皺起來,輕斥道,“都圍在這裡做什麼,成何體統!”
丫鬟們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著訕訕後退避開。
萍兒不緊不慢走到了巫白雨面前,巫白雨微笑著,剛想道聲謝,只見萍兒仰著頭,像一隻孔雀穿過鴨群一般,目不斜視地從巫白雨面前走了過去,高高在上,徹徹底底無視了巫白雨。
巫白雨揚在嘴角的笑容稍微僵住,有些……尷尬啊……
萍兒置若罔聞,慢慢推開了粹月居的門,在一群丫鬟羨慕又嫉妒的目光中,不緊不慢地留給了大家一個背影。
“巫夫人,您別生氣啊。”宛兒站在巫白雨身後,湊過去,小聲安慰道,“這個府裡多得是勢利眼!不用放在心上!”
巫白雨聳肩,這府裡有什麼人跟她已經沒關繫了,她已經被遣送了。想到這裡,巫白雨的心情豁然開朗,興奮地不得了,她又忍不住想要笑出來了。可是!不能笑,巫白雨告誡自己,不能表現的太反常,就差臨門一腳了,絕對不能出岔子!
巫白雨咬緊牙關,繃緊了身體,死死壓制住心裡不斷翻上來笑聲。於是……巫白雨又恢複成剛才走出粹月居時的狀態,在眾人眼裡,巫夫人這是在竭力壓制著自己的“痛苦”。
“痛苦”的巫白雨低著頭,在大家可憐同情的目光下,快步離開了粹月居。
等回到凝眸居,關好院門,插上門閂,巫白雨一路上緊緊咬著的牙關緩緩松開,身體放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
“yes!yes!yes!”巫白雨興奮地連喊三聲,終於不用再憋著忍著了,終於能盡情釋放自己的激動了,巫某人跟中了大獎似得,陶醉地張開雙臂,感激不盡地沖著蒼天,拉長音高呼道:“太好啦~~~~感謝老天爺大大!感謝人民!感謝政府!感謝每一個人!我終於能離開這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瘋了?”就在巫白雨忘我的興奮之際,屋門忽然開啟,只見,門口站著一個男子。
巫白雨跟被點住xue道一般,瞬間定住了。
男子站在無門口,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看著巫白雨。
巫白雨像關節不靈活的木偶一般,磕磕巴巴轉過身子,看清男子相貌後,巫白雨先是鬆了口氣,是熟人,收盤子小哥……
等等!巫白雨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樣子被人家盡收眼底了……她又想刨坑埋自己了……
“你……你怎麼來了?”尬尷過後,巫白雨迅速揭過自己“丟臉”的那一幕,自然地轉移了話題,說道,“現在還沒到收盤子時間吧。”
某男子不由翻了一個白眼:“我不是來收盤子的。”
“那你來幹嗎?”巫白雨忽然想到另一種可能,脊背頓時一陣發麻,立馬問道,“你不會是來給我……送屍體的吧?”
男子搖頭:“都說了,最近風聲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