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了一頓飯,老夫人對她的餐桌禮儀還算滿意,說現在使筷子使得好的孩子不多了。午飯後老太太要休息,就沒跟陳胭多聊,但吩咐了陳胭不準走,下午她睡醒了要陪她打牌,晚上家裡有宴會,也讓陳胭一定要參加。
陳胭自然一一應允,目送金姐扶著老夫人離去,陳胭悄聲問身旁的杜雍:“這樣,算不算過了第一關啊?”
杜雍低頭看她,笑說:“不算,下午打牌的時候,才是真正的考驗。記著了,要放水,而且要放得自然,老太太牌技不好又不願意人家讓她,那才不好伺候。”
陳胭自信滿滿:“放心吧,這個我有經驗,到時候我做上家,保證讓老太太贏得又舒心又沒法察覺。”
杜雍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真棒!”
等到下午的時候,杜家又來了兩位貴婦人,一個年約五旬,一個年約四旬,都是珠光寶氣的。她們是老太太的牌友,經常來,熟門熟路了,老太太睡醒沒多久聽見她們來了,立刻叫開牌局。
陳胭自然是要上桌的,但在上桌前,老太太就先給兩位貴婦人介紹她,說她是杜雍帶回家的朋友。
這個介紹有點微妙,雖然沒有看不起陳胭的意思,但也沒有把她當成杜雍未來妻子的意思,陳胭心裡打了個突,但也不好說什麼,舉止有禮地微笑。
入座時,陳胭自然而然地坐了老太太的上家,兩個貴婦人一看,對視一笑,其中一個穿藍衣服的,夫家姓潘,是做外貿生意的,一邊搓牌一邊笑著對老夫人說:“老夫人啊,我也算是您家的常客了,這杜先生時常回來看你,可從未帶過什麼朋友來啊。今個兒元宵佳節,帶陳小姐過來,是不是有什麼寓意啊?”
陳胭手一抖,疊起來牌差點兒散了,趕忙重新擺好。
另一個穿紅衣服的,夫家姓萬,是做運輸生意的,也跟著打趣:“是啊,這元宵節,我們可都是準備帶小輩們過來跟杜先生見見面的,是不是不用了呀?”
所謂小輩,不就是她們的閨女侄女外甥女嗎?說白了,就是來相親的,萬一被杜雍或者杜老太太看上了呢?杜家潑天的富貴,誰不向往?
老太太利落地把牌一疊,擺出長城,往前斜斜一推,笑著說:“都來,都來,年輕人,多交交朋友,是好事!”
她這話一出,陳胭的心更沉了。
兩位貴婦人哪裡理會陳胭什麼心情,剛剛看陳胭迫不及待坐老夫人的上家,再加上她是杜雍帶回來的朋友,還以為是杜家的準兒媳呢,才會試探一問,現在老夫人這麼說,她們也就放心了!
打牌對於陳胭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她雖然坐在老夫人的上家,但也沒有很明顯地喂牌,兩圈,讓那兩個貴婦人贏去了,不過都是小胡一把,也沒多少錢,不過勝在拿了彩頭,兩個貴婦人也高興。
後面兩圈,陳胭贏了兩局,老夫人贏了三局,也都是小胡一把,算起來,還是那倆貴婦人贏得多,她們就更高興了,對陳胭的牌技就不以為然,覺得她不過如此,就算有心給老夫人喂牌,也沒有能力,打起牌來興高采烈的。
陳胭微笑著,輸贏都高興,老夫人也是一樣。後來,老夫人贏了兩三次,還是大的,清一色、大三元、對對胡,只那兩三局,就把兩個貴婦人贏了一下午的錢全給贏回去了。而陳胭也做了一局大四喜,將輸了的錢都贏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