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苗白皙的掌心在他眼前晃了晃,問他:“你在看什麼?”
牧川輕聲說:“你不該這樣做的。”
“什麼?”冬苗沒明白他的意思。
牧川指著自己說:“我當時已經吸引了足夠多的仇恨值,如果警察沒有及時趕來,你應該丟下我跑掉,而不是伸出一隻手臂護著我,讓他們也將仇恨投向你,我有自保的能力。”
冬苗吐出一口氣,指尖抵在他的額頭上,她沒好氣說:“你啊,當這是在玩兒遊戲嗎?什麼仇恨值,什麼丟下你,我怎麼可能這麼做!”
牧川一瞬間瞪大了眼睛,瞳孔與眼白的邊緣似乎嵌上一道雪銀色的光圈,那道光圈將她的身影牢牢鎖在他的眼底。
“為什麼……”他啞著聲音問她。
她伸手按住他的腦袋,笑的溫柔,“當然是因為你比我小,雖然你說自己是警察,我卻只覺得你像是我弟弟,我怎麼可能不保護好自己的弟弟?”
牧川沉下了臉,面無表情,他的唇一張一合。
“傻瓜。”
“喂!好好跟姐姐說話。”冬苗揉亂了他的頭發。
牧川倚著車門,盯著一頭淩亂的頭發,神情倦怠又溫柔,他小聲說:“姐姐是傻瓜。”
“我真的要生氣了啊!”
牧川側過臉,將發燙的耳尖抵在冰涼的玻璃窗上,“你都不想想一旦發生意外怎麼辦嗎?你如果為了我受傷……”
他整張臉都埋進了陰影裡。
冬苗撥弄了一下他的劉海兒,“事情都過去了多想無益。”
他悶聲說:“所以,你果然缺了一樣東西。”
“哈?”
牧川坐正身子,深深地注視著她,“缺了我。”
“哈哈——”冬苗捂著嘴大笑出聲。
他懵了,濕漉漉的劉海兒重新落下,他瞪著一雙無辜的桃花眼,侷促又不安。
“我不擅長這個,是哪裡弄錯了嗎?”他雙手握在一起,緊張地攥緊。
“你這是從哪裡學來的土味兒情話啊!”冬苗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
手中的手機也“啪嗒”一聲落在了她的腿上。
他明明做了筆記,也進行了推算,她為什麼不按照他預想的來?
牧川更不安了,他轉過身子,要去勾後座上的大衣,卻被她攔住了。
冬苗捏著鏡腿,蹭了蹭眼角笑出的淚水,隨後,帶上眼鏡一本正經說:“不約,弟弟我們不約。”
牧川的臉色瞬間白了一個色號,他怏怏的“嗯”了一聲,隨即坐回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