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說:“當時有一個孕婦被嚇早産,情況太危急,我和幾個醫生把她抬去了産房,顧不上害怕不害怕的。”
醫患沖突是早已存在的社會問題,也是媒體經常報道的社會尖銳性問題。
早前有媒體報道過有家屬因醫生手術失敗,將手術的醫生打至重傷,癱瘓,死亡,每一樁鮮血淋漓的紛爭背後,都是無數醫護人員的血和淚。
醫學界至今笑傳一句話,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繁重的學習以及工作後夜以繼日高強度的工作,在得不到家屬的體諒與高風險的情況下,讓不少原本對醫學有濃重興趣的學子望而止步。
有護士在辦公室門外喊,“陳醫生,麻煩您出來看看。”
陳醫生顧不得還在鏡頭前,匆匆起身往外走,“怎麼了?”
醫生和護士旁若無人,“來了一名孕婦,情況不太好。”
蔣妤與陳軻對視一眼,默契跟在後面。
來醫院的這名孕婦情況確實不太好,被抬進來時下身出了不少血,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陳醫生看了眼孕婦,又看了眼四周,“人呢?家屬呢?”
護士在陳醫生耳邊低聲道:“沒有家屬,她一個人來的。”
孕婦將銀、行卡遞給陳醫生,睜著一雙雪亮如刀的眼睛,忍著疼痛冷靜道:“我叫趙亞,銀、行卡密碼是910315,知情同意書我自己簽,手術中有任何問題我自己承擔,麻煩你,幫我接生。”
陳醫生微楞,接過銀、行卡,轉頭遞給護士,“去辦住院手續。”
蔣妤在看著幾人合力將孕婦推入了産房,她看到那名孕婦眼底的冷漠與從容,就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孕期提前,半夜發作,蔣妤自己打了急救電話來了醫院,交了自己的銀、行卡與密碼,告訴醫生,責任書她自己簽。
手術室門外沒人等,她讓護士推她進病房。
不能下床,自己僱請保姆照顧自己。
整日的沉默,除了面對剛出生的孩子。
“師姐,咱們還等採訪嗎?”
蔣妤搖頭,“不用,這些足夠了。”
就在蔣妤準備回電視臺整理今天所採訪到的報道時,節目組內其他記者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是他們在採訪其中一名受害者家屬時,家屬在死者的房間裡找到了遺書以及抑鬱症診斷報告。
蔣妤與陳軻趕到時,死者的家裡一派慘然。
客廳亂成一片,地上玻璃製品碎了一地,房間裡傳來響亮的小孩啼哭聲,膽小女記者躲到了攝影的身後,驚悚未定看著坐沙發上埋頭痛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