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忽然靜謐的空間裡響起了一個清冽的聲音,“你倒是隨遇而安的很。”
令笙被這個聲音唬了一下,回首卻見晉寧一襲白衣如寒霜攏月,施施然的站在門外,“你怎麼來了?”
這時又一陣鐵鏈碰撞的聲音響起,令笙這才發現晉寧的身側還站著一個獄卒。牢門被打了開來,晉寧走了進來,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那獄卒道了聲“是”,躬身退下。
令笙沒有起身,咬在嘴裡的稻草挑了挑,似乎是在問晉寧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畢竟,大理寺的牢房與高高在上纖塵不染的晉寧公子如此不相協調。
然,晉寧沒有理會她,反倒同她一樣,坐在了她旁邊。
這一下可把令笙給嚇著了,屏住呼吸微不可聞的往後挪了半寸。剛想再挪半寸時,卻被晉寧一個眼神給定在了原地。
晉寧拎了兩壇子酒過來,將其中的一壇子丟在她懷裡。
令笙一喜,忙不疊的開啟一聞,卻是鴻賓樓的金波酒。“世子爺夠朋友!竟給我帶了這麼好的酒。”
說著,就拿去壇子喝了一口。醇香濃烈的酒順著她的喉嚨流入,頗為暢快!
晉寧嫌棄的看了她一眼,也拿起酒壇子飲了些。“你送了我一份大禮,我總得帶些東西來回報一番。”
令笙笑的牙花子都露了出來,“反正是撿來的,送出去也不心疼。”更何況她還打不開,留著何用。
晉寧失笑,“當年多人為了這個偃師鎖爭的頭破血流,沒想到竟被你白白的撿了回去。這若傳出去,那幫子人估計要被漚死了。”
“哈哈哈哈,那豈不是正合你意。”
令笙眉毛一挑,又道:“不過你也忒小氣了些,那可是個稀世的寶貝,怎麼著也得給我帶三壇子啊。”
晉寧笑罵,“得寸進尺!”
令笙不甚在意,笑嘻嘻的又喝了幾口酒。
過了半晌,晉寧輕聲說道:“我已命人將你孃的棺材封了起來,送到了你在梧桐巷的宅子裡。”
令笙默了默,“阿笙多謝世子周全。”
“舉手之勞罷了,不過你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
“哦?”令笙一喜,眼睛裡亮閃閃的,像一個被表揚了般的孩童。“我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晉寧瞅了她一眼,“且說說你是如何做到的?”
令笙不用他明說,也知他問的是哪一方面。三年時間,她能攢下這麼財産,說白了其實是沾了重生的便宜。
前世時她雖然養在深閨,但也聽說過一個故事。
彼時越州大盜王武昌在潯陽江頭伏法之後,他弩掠而來的無數金銀珠寶不知下落。此後數十年,無數的人苦苦追尋多年卻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同光十八年春天,在冀州東南忽然憑空出一個商人。其資産甚巨,一躍成為冀州的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