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妃可是想你的緊。”冀王面上掛起笑容,“多陪陪她。”
聽到“母妃”兒子,呂烽眼眶頓濕,哽咽應下。
安撫完呂烽,冀王才面向另外兩個兒子,“可還記得呂氏祖訓?”
二子伏身更低,異口同聲,“不違農時,不入洿池,斧斤以時,是使民養生喪死無憾,則呂氏無憂。民富,後呂氏富。民安,後呂氏安。民強,後呂氏強。”
“背得都很清楚,那孤問你們。”冀王低頭看著兩個兒子,“冀國民可富?可是五十可著錦帛?六十仍食肉糜?七十溫酒在懷?”
二子答曰:“不曾。”
“好!孤再問你們!”冀王背起雙手,從二子中間踏過,“冀國邊境可得安定?百姓可能夜不閉戶?可是天下無賊?”
二子聲音漸低,“不曾。”
“好!很好!孤最後問你們!”冀王行到主位,一展衣袍,如若怒龍張須,暴喝如雷,“我大冀,可能讓這天下,再無小瞧之輩!再無犯土之寇!再無不臣之心!?”
二子緘默,說不上話。
冀王稍稍放緩語氣,“答不上來,便是沒有。”猛揮手掌,拍在桌上,“都未做到!你們何來膽量,讓這些迎賓歌姬,在這做什麼歌舞昇平!你們又哪來心思,玩這兄弟鬩牆!”
“兒臣惶恐!”二子向後三拜,渾身戰慄。
“哼!”冀王拂袖冷哼,於主座之上,居高臨下,“你們若想留在王都,做冀國之主,就給孤記住!冀國是百姓的冀國!冀王,亦為百姓而活!”
“兒臣明白。”二子再拜。
冀王揮了揮手,“都起來吧。畢竟是老三回來的大好日子。”他嘆了口氣,“你們若能爭氣些,孤也能早早省心。”
呂巍趕緊起身,恭聲說道:“父王,今日之日,確實是兒臣思慮不周。今日過後,便閉門思過十日,以示懲戒。”
冀王略微點頭,算是預設。
“大哥犯錯,小弟也有責任。”呂尚自然也不能落於人後,“父王,兒臣從今日起,決定誦經百日,為父王母後,為大冀祈福。”
“罷了罷了。”冀王搖了搖頭,“你們要怎麼做,自行決斷便是,今日只談親情,不談國事。”
冀王既然出言,自然無人不從。
歌姬舞娘退下,偌大殿中,只剩傳菜宦官。
林火倒是有些好奇,看了眼那第四把空閑餐桌,心想呂烽這四弟,倒是好大膽量,冀王都已到場,他居然還未趕到?
冀王自然也見到了那空位,略微皺眉,“怎麼把小四的桌也安排在這兒?”
聽這意思,冀王不喜歡這個小四?
林火在心中暗暗猜測。
卻見呂巍拱手,“回稟父王,小四這脾氣,若是不給安排桌位,還不得鬧翻了天。”
“是啊。”呂尚也是微笑,“父王還不懂小四?平日裡最慣著的,可就是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