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連於玩具之間,忘返在糖果之攤,像是回到孩提時代。兩人皆非孩童,卻能笑得那般歡欣。
林火手中拎著各式糖果玩具,他卻不覺尷尬,靜靜享受此刻難得快樂。
是啊,多久未曾有這歡快。
自從老爺子病逝,他便早早撐起家來。
那些兒時歡樂,何時再能尋覓?
此時,此刻,此地,牽著手中人,兩人如同孩童一般,盡情玩樂。
在一起,如何稱為在一起?
洞房花燭?春宵一夢?世人皆知?
在一起,沒有那麼繁複,沒有那麼喧鬧,靜靜地望著對方,那也是莫名歡愉。
或許如同此刻,他們都變回孩子。
南柯將糖站在林火鼻上,林火又在長街,追著南柯不放。
這般純潔無垢。
沒有那些煩惱,沒有那些爾虞我詐,沒有大人的苦痛折磨。
此生因與誰共度?
或許就是那個,能讓你變回孩子的她。
不知不覺,日頭下山,街上燈光璀璨。
上至大道傳來嘈雜聲響,兩人扭頭去看,見到道路盡頭湧出百十來人,皆是赤幘皂制,手執大鼗。頭戴鬼面,身蒙熊皮,玄衣朱裳,執戈揚眉,邊唱邊跳,源源而來。
一聲滔天鑼響。
上至城的驅儺典禮正式開始。
何為驅儺?
年終時候,擊鼓驅疫,祈求來年順利安康。
古有詩句贊曰:“金吾除夜進儺名,畫褲朱衣四隊行。院院燒燈如白晝,沉香火底坐吹笙。”
鼓響鑼鳴,遊人湧入驅儺隊伍,載歌載舞。
林火在龍興時候從未見過這般大的陣仗,也是興奮莫名,與南柯買了一對小鬼面具。倒是與他們衣衫相襯,一紅一白煞是好看。
“來。”林火牽著南柯小手,“我們也去耍耍。”
南柯歡聲應著,兩人湧入人群。
卻沒想人流一沖,沖得兩人松開手來。
林火被人群淹沒,南柯摘下面具,卻看不到林火被沖到何處。
人流如織。
她有些手足無措,“火哥。”出聲呼喊,可身遭皆是張張鬼面,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