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雨生臉色大變,將兩側幫眾推到身前,身形不斷後退。可面前人牆,仍舊越發稀薄。不過二十餘人,在呂烽面前,如同螻蟻。
重重一棍,撂倒最後一人。
呂烽立在袁雨生面前,棍尖頂住後者胸膛,“我一個,夠是不夠?”
周遭哀鴻遍野。
袁雨生面色發白,低下頭顱,雙膝跪地。
紀律從院外奔入院中,面上五味雜陳,林火伸手將他攔下。
他看了林火一眼,扭頭望向袁雨生,“師叔,你……你這又是為何?”
姜杉搖著酒壺,邁步過來,“世上莫有無因之果。我猜,幫主的死和你這師叔,也是脫不了幹系。”
紀律滿臉驚訝,望向袁雨生,目瞪口呆。
袁雨生面如死灰,“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什麼?”紀律驚叫出聲,伸手指著袁雨生,“師叔!真……真是你做的?”
袁雨生面帶苦澀,五官皺成一團,“我也沒有辦法,若是有一點點對策,我……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逼不得已?”花袍冷冷一哼,“你們見著紀律,如此慌張驚訝,說明你們根本不覺得他能活著回來。幫眾多是酒醉未醒,分明昨夜徹夜狂歡。你若真是逼不得已,何須這般大肆慶祝!”
袁雨生啞口無言。
花袍飲了口酒,淡淡說道:“百年之前,‘花燭幫’也是昂山一霸。傳聞,初代幫主,是一沒落貴胄。不再留戀舊日奢望,願重回布衣。故而,‘花燭幫’只有幫主能著布衣。而你卻早早換上,真是醜惡嘴臉,昭然若揭。”
袁雨生低下頭去,雙手垂在腳邊,看著身上布衣,久久沉默。
院中無人說話。
突然!袁雨生拔出鞋中刀片,長身而起。揮開木棍,欺近呂烽胸前,刀鋒直奔咽喉而去。
動作確實迅猛,不過在呂烽面前,只是垂死掙紮。
棍敲手腕,刀鋒落地。
當面一拳,袁雨生鼻溢鮮血,躺倒在地。
呂烽還要上去補上一棍,卻被花袍拉住。
紀律一把掙脫林火,沖到袁雨生身前,揪起他的衣領,高聲怒斥:“袁雨生!我原以為你是個寬厚長者!卻想不到,你居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幫主待我們大家不薄,你,你,你……”
他已是怒氣攻心,“你”了三聲,卻是道不清所以然來。
“待我們不薄?”袁雨生一把將他推開,放聲大笑,“你當他張渾是什麼人?全幫上下,只有你一個傻子不知道真相,被他賣了還對他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