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火既是驚訝,又是感動,“你們,你們這是……”
“你可不要誤會。”姜杉飲了口酒,“我們可不是為了和你一起下山,在這特地等你。要知道燕王這一年中,北勝狄國,互通冀國,東懾齊國,南撫吳楚兩國,更是讓西蜀再上朝貢。他可昭告天下,將在月後春節,嶽山封禪。”
林火撓了撓後腦,“你們要去看封禪大典?”
姜杉勾住章昭平與呂烽肩膀,“就是如此,只是正好與你同路。”
林火心中暗笑,又看向劉策三人,“策哥,你們又是……”
劉策哈哈一笑,“我是真不與你同行,離家久了,難免有些想家。正好小天與左徒師弟,想與我一同遊歷一番。”
左徒明仍是那不修篇幅模樣,“天下之大,我已讀遍萬卷書。可不行萬裡路,何以自稱知曉天下?”
林火心想,劉策流亡這麼多年,此次回國,必定會好好施展拳腳。他不願明說,也沒追問必要。
山師陰卻是打了個哈欠,“我就是山上呆的無聊,想要下山耍耍。林子,你那點小心思,還瞞得過我們?料定你必定下山,大家一早就在這等你。”
“呸!”姜杉瞪了林火一眼,“才沒要等這個準備不告而別的混蛋。”
林火也是滿臉尷尬,原想不告而別,卻沒想到,根本瞞不過任何人。
最後,他將目光望向南柯。
南柯回以微笑。
林火臉上泛紅,但他還有一絲顧慮,“你們可不要一時沖動,若是和我一起下山,便沒了閣中策論,若是影響你等前程,我……”
花袍哈哈大笑,“酒醇香自溢,哪怕陋巷深。再說了,你看我們這幾人,哪個需要名聲?”
林火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呂烽身份神秘,但從蛛絲馬跡來看,非富即貴,這名聲可有可無。
姜杉雖是寒門,卻從不在乎名聲好壞,自然也是無用。
山師陰更不用說,在被家族追殺,若是聲名在外,反而危險。
章昭平是個書呆,平日結交下來,也是志非仕途。
南柯一介女子,要這九霄名望,也無用處。
至於劉策三人,劉策是吳國王子,流亡在外,而聞天與他莫逆之交,定然不會在意這些虛名。左徒明,那可是左徒先生孫兒,光是這個名號,已經壓倒世上眾人。
倒是自己多慮了。
林火搖頭苦笑。
花袍見他反應過來,笑著摟他肩膀,“好了,別在這浪費時間。出發!出發!美酒佳人,可都在等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