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的確是端木的筆跡,不會有錯。”焦自華語帶顫抖的說道:“這部書稿難道是端木完成的?怎麼這書名似是與鄧西倫的小說一樣?”
肖魏看了一眼闞勁松,又將檔案袋中鄧西倫所寫的那張附帶責任說明書)交到焦自華的手中。
“鄧西倫的作品是抄襲自端木的手稿,這一點已經不存疑問。”闞勁松手指敲擊著桌面,說道:“只是端木從未向你提起過此事嗎?”
“沒有,端木從未提及過此事。”焦自華按耐下激動的心情,道:“端木是一個驕傲的人,即使是過去的成功他都不曾提及,更何況還是失敗的不堪。對於失敗和成功,他從來都只是一笑而過,包括生死。
這篇手稿完成於二零一二年的四、五月間,投遞的時間應該也不會相差太遠。而鄧西倫的抄襲之作發表於二零一六年的年初,這期間相差了近三年的時間,也難怪端木會認為自己已經失敗了。”
“端木衍認為自己失敗,恐怕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經望川在一旁插話道:“這篇手稿應該是端木的第二次投稿,第一次的確是失敗了。在我從吳索那裡取回的物證中,有一段鄧西倫與尤莉的通話錄音,其中談及了鄧西倫發表的第二部偵探小說《死亡旋律》。
這部小說的銷售成績慘淡,被認為是鄧西倫江郎才盡的一個例證。尤莉在電話中調侃鄧西倫,說你鄧西倫抄書也不能總挑一個人抄,那個端木無措最早的作品,的確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本想讓你潤色一下再發表,誰知你只是改了一個書名和署名?
所以,從某種層面上來說,鄧西倫的確是有取死之道。剛才焦律師的分析也很有道理,端木的驕傲,令他錯過了本應屬於他的成就。只是我想問一下,端木之前登記的住址,是否是他最後委託你處理的那處房產?還有,那處住宅是平房嗎?”
“你懷疑鄧西倫在決定抄襲之前,曾經去端木原先的住址核實過?”焦自華眉頭微皺,“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的確是有這種可能。我之前與你們講過,端木家曾是本地的望族,其家族名下的房產很多。
在端木的母親去世之後,他便委託我將所有房產都變賣了,只留下了最後的那棟老宅。在處理的那批房產中,便有端木衍自己名下的兩處房產。至於其中是否有端木登記的投遞地址,我也無從得知。
所以,鄧西倫之所以會毫無顧忌的抄襲,很可能便是因為在原住址已經查無此人。另外經先生問的那棟老宅自然是平房,而且前年還被評為文化保護建築並進行了翻新維修。怎麼?經先生有什麼疑問?”
經望川將信紙小心的疊好,輕輕地搖了搖頭,道:“談不上疑問,只是為了核實一個必要的條件而已。焦律師,在端木住院期間,若是你也不在本市,那麼是誰負責照顧蘇蘇?是端木本人還是另有他人?另外,那棟老宅在什麼位置?距離原來的腫瘤醫院有多遠?”
“你還在懷疑蘇蘇那晚到過現場?就是因為我說它的身上有泥濘?”焦自華的眉頭再次皺起,語氣也是略帶不悅。
經望川的問題對他來說都是些旁枝末節,根本沒必要為此耽誤時間。更何況這話語中隱含的意思他又豈會不知?
“我覺得經先生的懷疑根本經不起推敲。”焦自華略作思忖便繼續說道:“蘇蘇非常聰明,而且也很善解人意。倘若它目睹主人的意外,它是不會離開主人身邊的。我對警方的努力表示感謝,但你們不需藉此說服我認同你們的觀點。端木不會自殺,除非你們拿出切實的證據,否則我是不會改變我的堅持。”
真是一個敏感而固執的人!經望川本想說:你想多了!話到嘴邊又覺不太合適,遂斟酌了一下措辭,道:“作為朋友,焦律師的堅持令人欽佩。證據會有的,而且時間不會太久。所以還請焦律師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那棟老宅在什麼位置?”
經望川的直白令焦自華稍感意外,他掃了一眼對面安坐的闞勁松,才緩緩開口說道:“那棟老宅位於緯三路與緯四路的中間位置,在馬路的西側。原本老宅是不臨街的,後因市政道路改建,現在門口是一個小型的街心花園,環境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