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談及企業的經營管理,卻爭先恐後地發表看法,也大多說得頭頭是道。這年頭,作為領導很忌諱被他人說不懂經濟,而懂經營管理被認為是懂經濟的主要體現。況且企業的經營管理大家都有所涉及,相互交流探討也是很有必要。
佳禾與老廠長在旁聽的多,說的少。旁人請他們就經營管理發表看法,或者介紹工廠的有關經驗。兩人要麼言簡意賅地表明自己的看法,要麼根據工廠的生産和銷售情況加以介紹,有問必答,並無隱瞞。
佳禾見朱鏡明、林奇兵、錢之林和老廠長都輪番敬了一圈酒,便右手端起酒杯,左手託著杯底,自右手位逐一敬酒。
大家見佳禾面紅耳赤,擔心他不勝酒力,許正平和竇衍順建議他倒半杯,心意到了即可。
佳禾誠心謝過兩人的關照,說半杯敬酒是為不敬,堅持以滿杯敬了一圈。
朱鏡明、林奇兵、錢之林和老廠長見他如此表現,都感嘆其酒量見長,也見證了佳禾豪爽的一面。
一圈十來杯米酒落肚,佳禾感到有些暈乎乎的,心想幸好是米酒,酒杯也小了些,否則怕是要出洋相。
老廠長還是很擔心,便請服務員切一些梨和白蘿蔔來,讓佳禾多吃一些解解酒。佳禾心存感激,吃了些梨和蘿蔔塊後,感覺好了些。
許正平、竇衍順、趙松志和其他幾位鄉鎮、部門領導先後敬了一圈,佳禾都滿杯先幹為敬。
看著他愈來愈紅的臉色,大家心想酒品即人品,對佳禾的好感也加深了一些。
趙松志自始至終都在觀察佳禾,對其表現也頗為欣賞,心想此人可謂德才兼備,只是跟自己疏遠了些,不能為己所用,心中頓生了些許遺憾。
到了年終,鄉鎮和部門的會議比平時多了些,也要忙碌一些。在吃了一些主食之後,大家便握手話別,各自散去。
佳禾付款結賬,隨後同老廠長走出飯店。
朱鏡明關心問道:“佳禾,你今天的表現讓我深感意外,喝的不比我們少,不礙事吧?”
佳禾笑道:“謝謝朱書記,我不礙事,思路還很清晰,等下回工廠還要寫一些有關開發區建設的資料,這是陳書記特意交代的。幸好今天喝的是米酒,換做白酒,怕是要出洋相。”
大家見佳禾不經意間透露了一點談話的內容,都理解他的難處,就沒有繼續過問。
林奇兵拍了拍佳禾的肩膀,笑道:“佳禾,無論從政還是經商,應酬在所難免。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表現遠不如你,有幾次還是‘現場直播’,幾經鍛煉,便成了現今的酒量,佳禾你大有潛力可挖。”
錢之林則表示不同的看法:“奇兵,你不要鼓勵佳禾‘酒精考驗’,佳禾一喝酒就臉紅,說明他對酒精的代謝比較差,還是少喝為妙。”
林奇兵感嘆道:“事實上我很反感喝酒,既傷身又誤事,只是各種應酬向來是無酒不成歡,不喝傷情面,身不由己。”
老廠長笑道:“我倒是有一個建議,今後區裡內部聚餐,盡量少喝一些,咱們自家人不拼酒,不勸酒,張弛有度,文明飲酒。”
老朱點頭笑道:“老廠長的建議很好,我看今後區裡聚餐,幹脆以茶代酒,大家交流一些工作心得,談一些詩詞文章,說一些古今中外的逸聞趣事,照樣其樂融融。”
十一日上午,佳禾坐了工廠的麵包車去縣府大院。再過幾天便是春節了,佳禾曾想送一盆梅花盆景給陳濤,以示敬仰之意。但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一來他不知陳濤是否喜歡梅花,況且“梅”與“黴”諧音,若非酷愛梅花之人,送了怕是弄巧成拙,適得其反。二是在縣府大院捧了一盆梅花去縣委書記的辦公室,感覺甚是別扭,還是不送為好。
舒曉健見佳禾來了,說陳書記正在會客,請他稍等片刻。
陳濤聽到佳禾的聲音,便在裡間朗聲說道:“曉健,是佳禾到了吧,請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