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柳,你給我聽著,我的孩兒,他以後要做什麼要隨他自己的意願,至於錫戎與中原的邊境修好,那是君王在朝堂,武將在戰場上該議的事,你我二人在這後宮的小殿裡,難道就可運籌嗎?”
李淮柳並未因我的拒絕而有任何變化,反而湊近了我,用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郡主,這天下只有您,才有隨時殺死錫戎國君的機會,只要您答應,錫戎國君一死,那麼您腹中的孩兒就會成為儲君,中原和錫戎立刻就成為一家了,怎麼說我們二人就運籌不得呢?”
“放肆!”
我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對李淮柳大聲喊:“你要知道,在你面前的不只是中原郡主,還是錫戎國君的皇後,你如此說來,不怕掉腦袋嗎?”
“郡主,小人來此,就是把頭別在腰上來的,無論如何,小人必須要把初皇後的話給您帶到。”
“初淺還說了什麼?”
“皇後娘娘說了,若是郡主成為了錫戎的太後,那時便可送安神醫來錫戎與您相見,若是郡主遲遲拿不定主意,那麼安神醫的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安神醫……他不是死了嗎?”我瞪著眼睛看他。
李淮柳滿是假笑的臉稍微遲疑了一下,轉而又說:“郡主是從哪裡聽來的訊息,安神醫一直在宮中給皇後娘娘做禦醫,怎麼會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我喜出望外,“你是說,安大哥沒事?”
“娘娘,安神醫的命可就係在您一念之間了。”他的眼神中竟然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看得我牙根癢癢。
我料著初淺目前不會輕舉妄動,於是使勁緩了緩心神對李淮柳說:“你告訴初淺,我需要時間考慮,我一定會用很長的時間來做決策,請她慢慢等待。還有,若是安子亦有事,那麼她什麼都別想得到,我季柒月就是死,也會毀了她想要的東西。”
李淮柳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應道:“微臣定一字不差的帶到。”
“本宮累了,你走吧。”
他做了個長長的揖,“微臣告退。”
青松見他出去,關上門跑回到我身邊,“娘娘,您不會真的要害陛下吧?”
我對著他的頭猛敲,“胡說八道什麼呢,我怎麼會害陛下?”
“那就好,那剛才那個壞人說的話,娘娘您要怎麼辦啊?我們要不要告訴陛下,讓陛下來處理。”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卻一點好辦法也想不到,現在主要是安大哥的性命到底有沒有危險,為什麼羌遙將軍聽到的,和李淮柳所說的不一樣呢,他們兩個到底誰在說謊?
我想了半天,卻沒有頭緒,對青松說:“今日之事,對任何人都不要說起,若是走漏了半點風聲,都會鬧出大事來。”
“娘娘,您放心吧。”
我摸摸自己的一頭虛汗,“青松,我累了,扶我回去休息一會兒。”
“好,娘娘,您小心點。”
他慢慢的扶著我往外走,我心裡盤算著,洛鴻影,羌遙,啟彥初淺,這些人,誰的話才是真正可信的,安大哥,你到底是死是活,我又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局面呢……
我一邊走一邊盤算著,眼淚竟然莫名其妙的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