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柳起身,依舊是假的像面具一樣的笑臉,那虛偽的模樣總讓我覺得他的臉是不是被油蠟澆鑄過了。
他朝我拱了拱手,“郡主,初皇後聽說您身懷有孕,覺得這是個大喜事,特命微臣前來送上賀禮。”
“那你替我謝過她吧。”我冷冷的回到。
他說完依然端著姿態未放下,我就知道他一定還有別的事情要說,但就是假裝看不出來,端著架子,“李大人若是無事,本宮派人送你回去休息。”
“郡主,下官……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只能與娘娘一個人說。”
“這裡沒有外人,大人有事盡管說就好。”
李淮柳看看四周的侍女內監,有些為難,我對他笑笑,“李大人有話就說吧,本宮有孕在身,離不開人照顧,所以,本宮是不會退去僕從的,大人有話便放寬心的說,若是不說的話……青松,送客。”
青松笑著應道:“大人這邊請……”
李淮柳有些慌了,“郡主,此事與安神醫有關,請郡主一定要聽一聽,而且只能您一個人聽。”
他搬出安子亦,我立刻心裡軟下來,猶豫了片刻,還是答應了,“青松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李淮柳保持著微笑,臉上卻有了一些勝利者的姿態。
青松湊近了他一些,似乎在防備著他會攻擊我。
“現在,大人有話盡管說吧。”
李淮柳向我走近了幾步,“娘娘,此話真的只能講給娘娘一人聽。”
“青松不是外人,但說無妨。”
“這……”
李淮柳警惕的看了青松一眼,終於還是開口道:“郡主,初皇後讓小人帶話給娘娘,說您是中原郡主,那麼您此時腹中的胎兒自然也有中原血脈。”
“中原血脈,那又如何。”
“郡主,您想過沒有,錫戎國君就算是再寵愛您,又怎麼可能允許一個有中原血脈的孩子成為錫戎太子呢?”
我聽著他的話似乎越來越藏著玄機,心中生疑,“你什麼意思?”
他繼續保持著假笑,“郡主,若是這個孩子生下來卻不能成為錫戎太子,您又該如何?”
“我的孩子只要平平安安的長大就好,至於他以後成為什麼樣的人,自有天命,我並不在乎。”
李淮柳笑了,“沒有哪一位母親是不為自己的孩兒著想的,難道您就不想自己的孩子成為國君嗎?”
“不想。”我回答的幹幹脆脆。
他猶豫了一下,“郡主,您不想……中原可是每天都在想著這個有著中原骨血的孩子能成為國君呢,若是錫戎國君是中原國君的侄兒,那麼錫戎與中原更可修好了。”
我心裡一緊,難道啟彥已經開始盯上了錫戎的疆土了嗎?當初他剛剛登基,害怕國力不夠與錫戎糾纏,於是把我丟到了錫戎,此時他許是又估計著自己韜光隱晦這幾年已經有了些侵佔的資本,於是開始惦記錫戎這塊肥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