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牢牢的抓著我,那力道讓我不相信他是個病人。
我聽見他輕輕的聲音,“落兒,別走。”
我呆了好久,他的眼睛沒有睜開,可我看見他的薄唇輕輕的動著,輕輕的吐出那樣一句話,讓我別走。
我一時間不確定他是睡著還是醒著,就那麼懵懵的坐在他的床沿上,任憑他拉著我的手。
過了好久,他手上的力道輕了些,可能真的是睡著了,我覺得胳膊有些酸了,想抽手出來換個姿勢,剛剛一動,他立刻又抓的牢牢的,我無奈,只好一直坐在那裡,看著他沉靜的眉目。
古有病西施蹙眉可傾城,我一直覺得是個傳說,而今看著面前這個男人,我才知道人間真的有此絕色。
這世間竟有人,可以連病弱之時都是一種盛景。
陽光掃進屋子的時候,我從迷糊中緩醒過來,暗悔自己照顧病人竟可以睡著,真是太沒用了。不由得想拄著床沿爬起來,這一伸手,竟摸到一個修長的胳膊。
我吃了一驚,翻了個身,正撞上一雙淺淡的眼睛。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正靠在師父的身上,被他的手臂圈在懷裡呢。
天啊,我趕緊閉上眼睛,轉回去,打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爬起來,無奈他的手臂抱的太緊,我輕輕的挪了挪,像鐵鑄的一樣紋絲不動。
昨天究竟什麼時候睡著的,他竟然就任由我靠在他身上睡了,我感覺臉上有點燒,卻聽他的聲音在身側響起:“醒了?”
我尷尬的“嗯”了一聲,他輕輕放開手臂。
我爬起來,他懶洋洋的靠在床頭看我,感覺氣色好多了。
我不敢再看他,去給他打水洗臉。
安大哥走進來,看到他的樣子,似乎很滿意,“好多了嘛。”
師父點點頭,安大哥過去給他號脈,突然問:“你脖子上怎麼有個紅印,不會又添新病了吧?”又診了診,帶著疑惑看向我師父,“沒什麼事啊……你怎麼搞的?”
“落兒咬的。”
“咣當!”我手中打水的銅盆掉到地上,一起掉在地上的還有坐在師父床邊的安子亦。
我咬的?
什麼時候?
我恍惚記得昨晚夢中好像吃了什麼好吃的,難道我差點把師父給吃了?
我的臉燒得發燙,趕緊低頭收拾地上的狼藉。
我聽到安子亦哆哆嗦嗦的問他,“你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