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原因,兩人一個站在廚房門口,一個在裡面炒菜,中間沒有斷過對話。
這對他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是非常罕見的。
當菜終於上桌,胡良福拿起羅永奎放在旁邊的小冊子,隨意翻了翻。
看到那首《畫》時,同樣非常吃驚。
倒不是這首詩詞藻有多華麗不凡,全是普通不過的大白話。
可是讀下去之後,腦中就出現了一幅幅清晰的畫,彷彿詩歌就是一部電影,一個個畫面在你面前慢慢展現開來。
以他的經驗判斷,這樣樸實的現代詩,以前很少見到,足以開創一代新的文風了。
就算比不上以前的名家,至少在年輕一輩裡,很少有對手了。
“怎麼樣?”羅永奎笑道。“是不是比你想像的更出色?”
原以為這是在好友指導下,才寫出來的新詩,現在看來,他也是剛剛才知道。
“那是當然。”胡良福不肯承認自已不瞭解學生。“咱旦大優秀人才太多了,我漏掉一些很正常。”
怕好友繼續拿自已打趣,於是舉起酒杯:“我們乾一杯。”
說完,拿起杯子朝他伸過去。
“為好詩乾一杯。”羅慶奎也不再笑話他,舉杯跟他碰一下。“我們今天就以詩左食,好好痛飲一次。”
他們兩人都算是傳統的文人,看到優秀的詩文,就見獵心喜。
何況這樣的人才還在他們滬市,感覺像是身邊某人所寫,心情就更不一樣。
“不對,這個夏臻的名字怎麼這麼熟悉?”羅慶奎忽然想起了什麼,吃驚地嚷道。
肯定在其它地方看過這個名字。
而且不止一次,否則以他的記憶力,不可能有熟悉之感。
“被你一說,我也有這種感覺。”胡良福回答道。“乾脆我們抽個時間,去學校找他,看看他發表過哪些作品?”
能寫出《畫》這種成熟作品的作者,以前肯定不可能毫無作品問世。
說不定早已有了一定知名度,只是太年輕,還沒完全傳開。
“行,到時我們一起去。”羅慶奎也興致勃勃地應道。“我們收穫雖然不缺好作品,卻需要一些新鮮血液加入,他的寫作手法有自已的獨創性,說不定會帶來不一樣的作品。”
作為慧眼識人的編輯,最高興的事,無疑是發現優秀的作家。
何況他這些年,本來就挖掘了不少新銳作家,還得了羅伯樂的雅稱。
說到這裡,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今天這頓飯,原本是因為胡良福的一篇報告文學獲了獎,兩人湊在一起慶祝。
不想因為一本大一新生的詩刊,讓兩人忘了這件事。
酒足飯飽,兩人把桌子簡單收拾了一下,來到書房繼續交流。
“國家現在政策越來越鬆動了。”胡良福喝了一口杯,悠悠說道。“再這樣下去,只怕私人經商,也會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