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被人這樣碰觸,但是身體卻紋絲不動,依然側眸看著顧喬喬睫毛上的那滴淚珠,然後她的睫毛微微的顫了顫,淚珠就落了下來。
側眸凝視的男子,倚在男子肩頭睡覺的嬌俏女孩,這畫面怎麼看怎麼美。
所以,對面的中年男子眼神微閃,討好的開口,“小同志,你們這是回家還是出來玩的?”
普通話還可以,就是帶著很重的中原口音。
而此時處於半睡眠狀態的顧喬喬,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瞬間就渾身冰涼心跳加速,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結在了一處。
整個人都僵直住,一動不能動了。
有一種窒息的聽到惡魔聲音的恐怖感。
她甚至沒敢睜開眼睛,因為那是她恨之入骨不敢回憶的噩夢。
在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一個人的聲音讓你恐懼仇恨了一輩子?
就算是相隔十年,二十年……依然一下子就可以在萬千的聲音中迅速的捕捉到?
此時的顧喬喬神情恍惚,身體在發抖。
而秦以澤卻一下子就感知到了顧喬喬的異樣。
眼睛死死的閉著,身體卻在顫抖,甚至都好像聽到了牙齒打冷戰的咯咯聲。
顧喬喬這是怎麼了?
是做噩夢了嗎?
秦以澤不在猶豫,低聲輕喚,“醒一醒,是不是做噩夢了?”
這平素清冷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此時就好像之音,也好像是救命的稻草,本能的,顧喬喬一下子就抓住了秦以澤的胳膊。
對面的男子繼續討好的開口,“你的小媳婦是不是魘住了?”
秦以澤掃視了他一眼,就將目光再度的放在了顧喬喬的身上,看她抓著他胳膊的手在顫抖,因為用力,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可以依然緊閉著雙眼,額頭滿是冷汗,似乎沉浸在噩夢裡,醒不來一樣。
秦以澤不在遲疑,伸手反扣住顧喬喬的手,另一隻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臉,在她的耳邊低聲喚道,“顧喬喬,你在做噩夢,將眼睛睜開就沒事了。”
那手上傳來的微微的暖意,那熟悉的清冽而又動聽的嗓音,此時好像有了某種神奇的魔力一般,讓顧喬喬冰冷而又恐懼的心在一點點的回溫。
而心也奇異的一點點的安定下來。
是呀,這是噩夢啊。
她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