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卻好像沒聽到他的回複，又自言自語地重複了一遍，像是推翻了之前信誓旦旦的某種猜想，終於觸碰到了真相的一角般——壓抑不住的憤怒，卻又恍然。.
“原來是你，該死的臥底。.”
之前不自然的地方都有了解釋。.
不是格拉帕恢複了記憶選擇背叛組織，而是從陰暗處潛入的老鼠偷偷誘.拐叼走了珍貴的寶石。.
正在連線中的通訊裡沉默了許久，降谷零警惕著停止攻擊，懸在夜空中的純黑機械，在漫長又不知原因的寂靜之後，琴酒忽然聽不出情緒地輕笑了一聲。.
“那家夥已經葬身大海，既然如此，你也去陪她吧。.”
他的話音剛落，開火聲就再次將公海上空點燃。.而這次對方不再繼續之前類似站樁掃射的形式，而是完全放棄了瞄準，直接在壓倒性的火力覆蓋下駕駛著飛機向他們俯沖了過來
“這個瘋子。.”
降谷零低咒一聲。.
儀表盤上的指標快速擺動，在效能的差距下，降谷零勉強配合著操縱杆和方向舵一次次和撞過來的飛機擦身而過。.一直維持敞開的大門在一次碰撞中徹底脫離了機身，一聲令人牙酸的斷裂聲後，在空中爆成一團火球。.
而頻繁的升高降落，還有不斷鼓入的冷空氣也讓直升機的兩人臉色逐漸青白。.
駕駛員牙齒打顫的聲音清晰得甚至超過了連綿不絕的槍聲。.
降谷零再次低頭看了眼海面，救援繩的長度是六十米，而他們現在距離海平面的高度在百米以上。.
“再堅持一下。.”他沉聲道，像是在安慰駕駛員，又像是在為此刻並不在這裡的其他人而自言自語。.
無線電通訊的頻道依然連線著，聽到降谷零的話，琴酒嗤笑一聲，眸中閃動著興奮和殺意的光。.
“無謂的掙紮。.”
……
兩架直升機互不相讓，在遼闊的空中戰場打成一團，時不時在剮蹭中爆出大片火星，偶爾還有在暴力相撞中掉落的碎片零零散散地落進海裡。.
如此堪比好萊塢特工大片的場景，實時觀眾除了倒黴抽中沉浸式體驗的駕駛員之外，就剩下在電影開場前就非自願離場的小笠原花。.
……
人在完全放鬆的情況下，身體的一部分會自動浮出水面。.
小笠原花假裝自己是一塊漂浮在海面上的垃圾，一動不動地伸展著四肢仰面攤平，臉的正面露出水面呼吸，隨著海浪非常緩慢地漂動。.
忽然，小笠原花被海水冷得打個哆嗦，整個人頓時往水下沉了沉，海面上咕嚕咕嚕地冒上來幾個泡泡，小笠原花就又慢悠悠地浮了上來。.
她看著天上的兩架直升機，默默地吐了口灌進去的海水。.
該死，超不甘心的。.
小笠原花剛掉下來的時候可不是這幅生命在於靜止的狀態，看著降谷零所在的飛機落入弱勢，她又生氣又後悔，氣自己沒法上去幫忙，後悔居然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失誤脫離了戰場。.
火上心頭的時候恨不得竄起來抓住在空中甩來甩去的救援繩直接重新爬上去。.
不過不行，還沒到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