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楚小哥已經跟了上來,餘初餘光看見後,退後了兩步站好,然後側著又讓開一步,將楚小哥從身後引到前面:“譚大哥,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我的好友楚小哥。”
楚小哥伸手,將鬥笠的蓋沿往上推了推,露出整張臉來。
餘初正好轉過來,又對著楚小哥介紹譚大爺:“這位是我的遠方表哥,譚憲。”
兩個大男人並沒有按照套路寒暄,而是站在原地,彼此相對著都沒有說話。
楚小哥一臉平靜,顯然早就知道了情況,而譚憲則是一臉複雜,他側過頭看著餘初,忍不住嘆了口氣。
“餘初,你是不是傻。”
餘初:“?”
這都什麼跟什麼?
餘初還沒有弄明白譚憲話裡的意思,正打算開口詢問,就感覺到了身後有人擠了過來。
不對,不是身後人擠來。
她回過頭看了一眼——而是入口處的人如同潮水一般往這邊退來,擠得這邊的人也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
楚小哥在餘初腳步被撞踉蹌的時候,第一時間抓住了她的手,惹得譚憲看了幾眼。
此時,論學臺下一時間混亂成一團,等到臺上察覺到什麼,停下辯論的時候,路口的平民已經退的一幹二淨,緊接著湧出來的是大片大片身著鎧甲的衛兵。
餘初心裡咯噔了一下,這是司城防的司城衛。
她低頭想了一會兒,沒有想通以譚大爺的級別,怎麼會讓司城防頂著得罪全朝野上下的壓力,跑來搜捕。
——這個搜捕,還是在沒有確切情報的情況下。
西市魚龍混雜,四處散開容易隱藏自己,且不會留下痕跡。
但是反過來,若是將路口盡數堵住,無疑是甕中捉鼈。
餘初看向譚憲,臉色灰白,她嘴皮動了動,眼底都是灰敗:“對不起……”
譚憲一想就知道餘初想岔了,她的計劃,可以說十分驚豔和完美,以至於他逃出來時幾乎沒有耗上多少時間。
前提是,沒有變數。
他看了一眼“變數”本人,對餘初難得的放緩了表情:“這不關你的事。”
餘初心涼了一大截,半是愧疚半是自責:“追根究底,這就是因為我判斷的失誤。”
譚憲沉默下來,看向了一旁的某人,希望他能說句什麼。
擺明身份也好,安慰兩句也罷,總好比看著一個姑娘快要哭出來好。
楚小哥半低著頭,對著餘初道:“餘初,你把手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