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很簡單,看著也很公平,但是翟翎赤一眼就看出了關鍵點在哪。
“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他抬了抬手,表示異議,“但是我還是覺得,有必要改改。”
餘初整理著紙條的手一頓:“恩?”
“我哥說過,初姐你過目不忘。”
每個人年少時,都會有些叛逆。
翟翎赤十幾歲時小病不斷,整天胡思亂想,功課荒廢的嚴重,不思進取,對著床榻自憐自棄。
他哥的每次訓導,都被他從頭沉默到尾,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給氣的拂袖而去。
後來也不知道是他哥煩了,還是他自己煩了:“哥,你能不能不管我?我這個樣子既考不了科舉,也無法入仕,讀書有什麼用?你為什麼不去管管我未過門的嫂子,讓她多念幾個字,就不會再春日宴上鬧笑話了——”
春日宴是閨閣小姐的賽詩會,無論是請人捉刀過,還是有丫鬟代寫,大部分小姐最後都能念上幾首。
就他那位沒過門的嫂子,頂著宋家那樣的門風,居然還能從頭吃到尾,最後因為犯困椅子上睡到了結束。
後來,這件事就會被當做不學無術的典型,作為眾人的笑談八卦。
就是不怎麼出門的他,耳朵也聽出繭子了。
“你當她為什麼不愛看書,她天生過目不忘。”翟翎羽至今忘記不料他哥的眼神,帶著嚴肅和同情,還有眼底泛著的淺淺無奈。“只是一個人精力有限,所有能看到的文字都記了下來,沒有選擇,也沒有重點……頭疼便是她最常見的後遺症。”
不常見更嚴重,比如夜裡多夢,思緒混亂——
他下意識覺得不可能,反駁道:“既然過目不忘,她為何在春日宴上,一言不發?”
“你願意跟剛啟蒙的孩子對對子麼?”
翟翎赤沉默了。
後來他總覺得,自己一個紈絝子弟,頭懸梁錐刺股的念書,和這日受到的刺激有很大的關系。
餘初沒料到,她那個前未婚夫居然把這個也說了。
這過目不忘在日常也看不出什麼,但是用在麻將上,還是帶賭注的麻將——在隱瞞的情況下,的確不是很厚道。
餘初難得想作個弊還被抓包,面對少年人的控訴,她託著下巴建議道:“這樣,我半明牌。”
翟翎赤想了想,如果一副底牌半攤開的話,即使過目不忘,也幾乎沒有優勢了,於是點頭同意餘初的提議。
而楚小哥全程把自己當背景,一句話也沒有說,雖然沒說同意,但是也沒反對。
就這樣,三人達成初步共識,開局。
剛開局時,兩人贏面對半。
第一局:餘初先胡,她這人對孩子有種莫名的姨母心,所以準備循序漸進。
讓翟翎羽下樓圍著船跑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