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在火光中浮浮沉沉,最後落進了一盆炭火之中。
餘初把鑰匙用紅繩繫上,掛在了脖子裡,重新鑽了被窩之中。
她今天想早點睡。
次日,餘初起的有些晚。
她昨日情緒有點崩,反鎖了一夜的房門,把值夜的小丫鬟都趕去睡覺了。
她眼睛沒有睜開,意識卻在外面小聲交談中醒來。
所以頭也沒梳,臉也沒洗,套了件衣服,就開啟了房門。
門衛此時站著兩撥人。
左邊一波是她的小丫鬟,兩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人提著熱水端著洗漱工具,另一個提著食盒,裡面大概是她的早飯。
而右邊一波,顧文青那熊孩子,一本正經的站在最前面,後面領著個揹著藥匣子的郎中,還有倆小廝在不遠處站著。
餘初頂著頭亂糟糟的頭發,半低著頭看著顧文青,聲音嘶啞:“小文青啊,你一大早幹什麼呢?”
顧文青板著臉:“看病。”
他義正言辭宣告完自己目的,壓根沒打算等餘初回答,直接側開身子讓開路,對身後的郎中說:“大夫請。”
然後小手一指,對著倆丫鬟作出指示:“你們站在這,等餘姑娘診完脈,再進去。”
最後抬頭看向餘初:“姐姐,您往旁邊站站。”
堵在門口的餘初:“……”
她特別稀罕顧文青這副板著臉一本正經的樣子,半彎下腰,雙手一撈就將孩子給撈了起來。
顧文青有些窘迫,又有些歡喜,扭捏著悶悶的說:“我已經不是孩子了。”
餘初掂了掂他的重量,邊轉身往屋子裡走,邊附和:“是是是。”
“我可以自己走。”
“好好好。”
……
也不知道是不是餘初的錯覺,當她轉身的時候,似乎看見了,不遠處的院門外,似乎有一角鴉青色的袍子一閃而過。
大夫診完脈後,覺得餘初寒氣入體,不過問題不大,吃幾服藥就好了。
餘初知道中醫受個人因素影響很大,醫術的高低全憑郎中自己的經驗。
藥煎好後,餘初打發走丫鬟,端著碗將藥倒在了門前的桂花樹下。
然後轉過身,回頭找到自己的藥盒,撿了一粒感冒藥,嘎巴嘎巴嚼了。
她這兩天應該會一堆的事兒,現在可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