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埃盧爾生命中最漫長的3天,摯友身死,幕後黑手直到現在也沒能查出來。
殺手的身份很簡單,比諾.費迪曼,22歲,原籍阿萊克納吉克的孤兒,沒有親人,8歲時被巴拉斯社群學校一個名叫萊昂納多.費迪曼的教師資助,來到墨西哥城就學,8年級輟學,始終遊蕩在貧民窟,入過3次獄,包括打架鬥毆和盜竊,是一個小型盜竊團夥的首領,沒有政治背景。
萊昂納多.費迪曼也沒有疑點,這個57歲的老教師簡直是個聖人,在巴拉斯社群學校從教32年,在全美洲聯盟範圍資助了217個孤兒,為他們提供食宿和教育。
這些孤兒雖然改姓費迪曼,但其16歲成年後,老教師就會和他們脫離監護關系,一旦離校便徹底斷絕聯系。217個費迪曼當中出過律師、醫生、教師、警察,甚至還出過一個議員,這是個無從質疑的好人。
難道真是阿萊克納吉克事件的報應嗎?埃盧爾心裡還是有疑慮,但他不能再繼續調查下去。他付出議長位置,同時也付出政治上絕對的支配力,安大略派系付出兩條人命,中立派系維持政局穩定是三方妥協和交易的結果,這個穩定來之不易,同時也脆弱不堪,至少阿萊克納吉克這道瘡疤還沒到揭開的時候。
然而,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盡如人意的,甚至從遠徵開始以來,埃盧爾處處碰壁,根本就沒有如意過。
“元首閣下!墨西哥城的訊息。”忠誠的副官安東尼奧臉色凝重地遞上一份檔案,這個資訊是剛送過來的,顯然,聯盟內有人並不滿意之前達成的協議。
僅僅看了一個開頭,埃盧爾就再也看不下去了。列車在此時進站,輔助輪嵌入軌道,摩擦出火星,車站內充斥著令人牙酸的金屬尖鳴。埃盧爾恍若未覺。
列車緩緩停穩,廂門開啟,艾德拉諾和祖魯奧巴先後走下來,他們是這次專列唯一的乘客。
埃盧爾迎上去,從艾德拉諾手裡接過象徵祖魯奧巴生殺大權的機械蜘蛛。
“你真以為這種程度的妥協能維持到整個戰爭結束嗎?”
“我沒有那麼天真。”埃盧爾著蜘蛛光滑的背板,“但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天真了。”
“作為格林尼治的代表,我必須提醒你,我們的結盟物件是美洲聯盟。”艾德拉諾冷冷地說。
“美洲聯盟就是我,我就是美洲聯盟。”埃盧爾的回答更冷。
“我們的耐心有限。”艾德拉諾動身離開,“戰爭的耐心更有限。”
“親愛的安東尼奧,我可以信任你嗎?”盯著艾德拉諾挺拔的背影,埃盧爾的目光慢慢銳利起來。
“安東尼奧的一切都是大人給的,我就是大人的獵鷹和走狗。”安東尼奧恭敬地單膝跪下,額頭點在膝蓋上。
“去瑪雅,召集你的舊部。”埃盧爾一動不動,“帶著他們去墨西哥城,我要你做三件事。第一,接管軍隊,不服者殺。第二,約見議長,中立派系都是聰明人,生存還是毀滅,讓他們自己選擇。第三,彈壓暴民,清理每一個安大略聯盟的成員,既然他們想要戰爭,那我就給他們戰爭。”
“安東尼奧誓死完成任務。”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勝利。貝克和托米拉和你一起去,記住,這兩個人可用而不可信,他們有宿怨,好好利用這一點。”
“是,大人,安東尼奧必定把勝利帶回來給您!”
……
9月11日,夜。
就在整個美洲聯盟都在為一場政治風暴的平息而慶幸的時候,一個名叫蘇珊娜.費迪曼的女孩兒出現在雪城第一頻道的演播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