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他走出屋子,步入到繁星點綴,圓月花好的夜色中後,沈清書回過頭,看著身後的人道:“好啊。”
江殊殷眼睛微微睜圓了些。
愣過後,隨即又大大笑出來,笑容明媚開朗,一如當年黑發白衣的少年。
吉時將到,兩人手牽著手一同走在黑夜中。
如今夜色極黑,但兩人回頭看看對方——黑嗎?其實,並不黑的。
牽著他,江殊殷無數次在心中嘆息,江殊殷此生,何德何能能遇見你?
沈清書猜出他的想法,緩聲道:“我亦如此。”
更加用力的拉住他,江殊殷眨眨眼笑道:“少時,總聽人道紅顏禍水。卻現在才知,禍水的何止是紅顏?”
沈清書沒說話,江殊殷說話堅定有力:“分明藍顏,比紅顏更強!”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不止信了,還一輩子都栽在裡頭了。
關鍵是他,根本就沒有想出來的打算。
八月十五,吉時到。
沈清書和江殊殷牽著一根紅綢的兩端,在正惡兩道的注視,及司儀的高喊聲中齊齊彎腰拜堂。
彎了三次腰,低了三次頭。
一次天地,一次高堂,一次你我。
最後禮成,萬人歡呼祝福。
都說人有三大喜事:一是他鄉遇故知,二是金榜題名時……對於江殊殷而言,前兩個都不是重點,他覺得天下真正最大的喜事便是——洞房花燭夜。
與沈清書和眾人敬了酒,玩了會兒所謂的鬧洞房。
剩下的便是主題,洞房花燭夜啦~
抬手趕走屋中的所有人,江殊殷細細鎖好門。
回頭望了眼喜床上的沈清書,突然有種自己在做美夢,很不真實的感覺。
這一天他想了許多個日日夜夜,盼了不知多少個春秋冬夏。
如今突然實現,竟莫名的有些緊張。
但緊張下,他還是緩緩踱步過去。兩手分別抬起桌上的兩只酒杯,江殊殷把其中一隻送到沈清書手中,柔聲笑道:“喝了交杯酒,我們就該熄燈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