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倒在汙水中,血與雨彙在一起,成了一條小溪,蜿蜒出一道長長的紅線。他看到這個人吃力地,一點點地伸出手,觸到了他腳邊,然後觸電般地縮了回來。
雷聲隆隆,裴宴忽然頭疼欲裂,整個人彷彿被撕得四分五裂。
他想彎下腰,握住那隻顫抖的手,可是心髒卻如針紮般的疼,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花錦……花錦……”
“裴先生,裴先生,你還好嗎?”
裴宴緩緩睜開眼,看著牆上的光,那是從窗外照進來的朝陽嗎?
昨晚……沒有下雨?
他想撐起身坐起來,被幫傭與家庭醫生按了回去。
“裴先生,你高燒還未退,需要靜養。”家庭醫生給裴宴換了一瓶藥水,“我先下樓坐一會兒,半小時後我再上來。”
幫傭幫裴宴壓好被子,把屋內冷氣調高了一度,嘆口氣道:“裴先生,你是不是跟花小姐吵架了?”
裴宴情緒還沉浸在夢裡,暈暈沉沉地沒有理會她。
“您剛才一直在叫花小姐的名字,還……”幫傭看了眼裴宴紅腫的雙眼,“牙齒跟舌頭關系那麼好,也有咬到的時候。男人嘛,生病了就需要人照顧,有時候撒撒嬌,示個弱,喜歡你的人就會心疼捨不得了。”
所以遇到裝可憐的好機會,千萬不要錯過了。
裴宴看了幫傭一眼,讓她幫自己的手機拿過來。
幫傭見狀欣慰地笑開,還知道向女朋友撒嬌,看來裴先生在感情這條路上,還是有救的。
等幫傭離開房間後,裴宴撥通了助理的手機。
“徐家那邊的生意,加快吞併的速度。還有徐長輝的各項犯罪記錄,收集好以後,就交給相關部門。”
“越快越好,不要讓徐長輝有逃離出國的機會。”
“你問為什麼?”
裴宴看著一滴一滴往下落的點滴,面無表情道:“他長得太醜,做事太缺德,惡心到我了,我這是為民除害。”
結束通話電話,裴宴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臉,撥通了花錦的手機。
“花小錦,生病的男友需要你愛的安慰。”
“花花,昨天我不在,誰把你欺負哭了,眼睛這麼腫?”譚圓因為生病,早上來得比較晚,進門就看到花錦像金魚一樣的眼睛,嚇了一大跳。
“昨天半夜太渴,忍不住喝了杯水,早上起來就這樣了。”花錦摸了摸眼睛,“你身體怎麼樣了,沒事吧?”
“我沒事,吃飽喝足睡好就又是一條好漢。”譚圓不放心地多看了花錦兩眼,“我看你昨天半夜喝的不是一杯水,是一桶,不然能腫成這樣?等裴先生來了,看到你這個樣子,還不得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