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就解釋了他們為什麼會在路上相遇了。霍振北心裡默默想到,但是這也不是重點。
霍振北此時終於開口道,“你和澧縣有什麼關系?”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劉方平停頓了一下,才說道,“我們原本就住在澧縣。”
難怪昨日提到澧縣他表情會變,但如果僅僅是從哪裡搬出來,表情不應該是那樣,霍振北直覺對方還是瞞了他一些什麼。
既然對方不願意主動說,他就主動問道,“你是住在寨子裡還是……”
這就是想知道他是普通百姓還是苗民了。
劉方平對這個倒是沒有隱瞞,他說道,“我的妻子是苗寨的姑娘。”
這個解釋一般人聽來就會自動理解成他妻子是,但他不是,所以他們應該是和尋常百姓住在一塊的。
但霍振北卻覺得他這樣迂迴的表達是故意想引他往那方面想,而這正說明事實並非如此。
他此時才認真的打量起眼前這個男人來,突然就覺得他們的身份有意思極了,他沒有在追問什麼,反而是問道,“你昨天說的想報恩是真心實意的嗎?”
劉方平趕緊點頭保證道,“但凡公子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倒是不用赴湯蹈火。”霍振北說道,“我要赴任的地方就是澧縣,既然你是哪兒的人,不如就暫時跟著我吧,有個當地人在身邊方便一些。”
他說完這個還十分善解人意的說道,“至於住處,我也會給你安排的,不會有什麼人會說三道四的。”
劉方平似乎是沒有料到對方會說這樣的話,微微張開了嘴,一副驚愕的樣子。
畢竟他覺得自己說話並不高明,對方應該也能看出自己有所隱瞞,而且自己也剛說是從澧縣出來的,現在他居然又要自己再回那裡?
劉方平覺得這種能讀書當官的人的腦子大概和他們這種粗人的腦子不太一樣,否則他怎麼會怎麼也想不出對方的用意呢。
劉方平一臉糾結,回去?他覺得危險,但是澧縣其實也算不上小,若是自己有心隱瞞應該也不會輕易被找到,何況那些人應該也不會一直再找他們。
是了,劉方平隱瞞的部分就是他並非是主動要搬出來的,而是被迫逃出來的。
他確實不是苗寨的人,但是苗寨的姑娘卻不外嫁,他要和小安的娘在一起,只能陪她一起住在苗寨,原本一切還算和樂,直到小安的出生,他的生辰便是他母親的忌日,而等他睜開眼睛後,大家便發現他有一隻眼睛是不正常的,這被他們視為不詳,甚至他母親的去世也被認為是他不詳的證明。
只是他發現這一切後,劉方平就帶著他離群索居,於是大家漸漸的也就遺忘了這件事,沒有找他們的麻煩,但是就在不久前,寨子裡大祭司的兒子突然就生了一場重病,巫醫怎麼也看不好,隨後,又有更多的人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大家終於想起了宅子裡還有一個不祥之人,便揚言要把他燒了祭神,請求神明保佑,他這才帶著兒子逃了出來,誰知道半路上卻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