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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我的道理!”席臨川胸口猛一陣起伏,顯是怒意強壓,神色稍鬆了些許,又道,“母親因為這個要把南蕪帶回去,明擺著是不會留她一命了,我不答應。”
“這人留不得!”鄭氏喝道,席臨川的語聲一提便壓過了她:“您不能如此草菅人命!”
紅衣靜聽著母子二人的爭執不敢插話,悄悄看向跪在鄭氏面前的顧南蕪,又看一看垂首坐於席臨川身邊的鄒怡萱。
再回想一番鄭氏方才的話,好像覺出了點什麼。
仍是眼觀鼻、鼻觀心地安靜聽著,不知為何竟然覺得並不害怕。鄭氏明明已經起了殺意,她卻仍覺得今日不會出什麼事。
居然很相信席臨川能擋住?
這般爭執又持續了一會兒。
其間鄭氏氣急摔了只茶盞,顧南蕪被濺了一臉水;席臨川一見,抬槓似的也摔了只茶盞,鄒怡萱被濺濕了衣服。
紅衣不由得很慶幸自己站得遠。
鄭氏終是說不過席臨川,敗下陣來。面色鐵青地睇了他須臾,驀地站起身來,拂袖離去。
席臨川連見禮的耐性都沒有了,淡看著她離開,一聲輕嗤,自顧自地又倒酒來喝。
——這是標準的強勢母親和年輕氣盛兒子吵架的設定啊?!
紅衣心裡唸叨了一句,複又惴惴地抬眼去看席臨川。
“都回去歇著吧。”他淺蹙眉頭道。
紅衣一福,顧南蕪和鄒怡萱起身後也一福,皆不吭聲地一併往外退。顧南蕪跪得久了,腳下不穩,退著退著一個趔趄。
鄒怡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多謝……”顧南蕪朝她淺淺一笑,驚魂未定的臉上仍有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