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繁很清楚,要簡慕完全放棄一個她喜歡了十年的男人很難。
簡慕突然自言自語似的對陸修繁說:“修繁,我是不是太水性楊花了?”
陸修繁看著她。
她說:“我其實很難受,我知道張閑被列為嫌疑人的時候,真的很難受。他其實過得很苦,我一直都知道。他一個人撐過他爸爸的殘疾,撐過童年的陰影,如今終於有了成就,為什麼想不開,還要向簡家人報複?”
陸修繁說:“簡慕——”
“也許別人理解不了他,可是我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我自己。我也是這麼過來的,我也是一點點走著這樣的人生軌跡,艱難的挺到現在。”
“我們這種人,是不是有罪?是不是就不配得到上蒼的憐憫?”
陸修繁沒有再說話。
一時間又是說不出的安靜。
簡慕笑的有些殘忍,也很無奈,“如果我仍是愛著他,對你是不是太不公平?”
陸修繁沒有再說話。
簡慕說:“我真的不想的,修繁,我怕我根本不是好女人。”
她說著埋首在自己的手掌,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
陸修繁伸手抱住她,始終沒有再說什麼。
大概說什麼都沒有用吧。
這一場手術一直進行了天亮,醫生跟護士從裡面出來的時候,疲憊的雙眼紅透了。
主刀醫生走到門口叫了一聲,“簡慕?哪個是簡慕?”
簡慕趕忙走到前面說:“是我。”
“你是不是病人家屬?”
簡慕猶豫了下,“暫時只能算是,我沒有他未婚妻的電話號碼。”
醫生說:“受傷很嚴重,必須靜養,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卻並不是很好康複,需要細心的照料。其他事情,護士長會跟你說。你盡快聯系他的家屬。”
簡慕慌忙點頭說好,一定會聯系的。
醫生點點頭,就跟著幾個護士一起走掉了。
他們是不能進手術室的,陸修繁陪著簡慕一起去了樓下的病房區。
這裡是重症病房。
簡慕進去的時候,張閑還沒有被送下來。
簡慕將床上的東西收拾出來,熱水瓶打了水,站在那邊想了想,不知道能不能給他準備早飯。
護士進來叫床號,然後叫簡慕準備呼吸機等等一會需要用的東西。
簡慕才知道接病人需要準備很多的東西。
一切都忙好了,坐在凳子上等著張閑被推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