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這些護衛出生入死,命懸一線的死亡也見證裡無數次。
他沒有理會那些人的輕呼,只是負手站在那高達千尺的峭壁邊緣,遠遠朝山下的繁華看了過去。
他的世界在這廣闊無垠的天下,而她的世界,在京城,在皇宮,在於她的兒女丈夫。
一直到了黃昏時分,周玉軒才帶著幾個護衛下山回到金陵城內。
等到周家在金陵老宅時,天色已經完全昏暗下來。
城中各處已經升起嫋嫋炊煙,四處都是一片平和。
這是多少人的努力才得來的。
進了老宅,他屏退了護衛,一路往裡,回到居住的院子。
這是從前祖母護國大長公主在時,他就住過的院子,不遠處則是從前念念居住的院子,被她取名‘歸田居。’
他站在歸田居前看了半響,才揹著手回了自己的院子。
剛到院門口,只見四處已經掌燈,裡頭寂靜無聲。
跟在他身邊侍候的都是積年老僕,都知道他到了晚間並不喜歡這樣四處掌燈,一般只在屋子裡點一盞油燈,能夠看清歸家路即可。
今日怎不一樣?
他站在園門前躊蹴了一下,裡頭出來一人,見他,笑著道,
“還以為你今日不歸家呢,怎麼,又去山頂看風景了?”
臺階上站立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膚色和東離貴女不同,帶著一些小麥色,眼眸極為明亮,顧盼間,神采飛揚。
聲音清脆響亮。
見周玉軒愣在那裡不上前,叉著腰,笑道,
“怎麼,周世子,不過一段時間不見,你不識得我了?”
“鳳兒。”周玉軒好不容易才從怔楞中回神,不可置信的叫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白鳳內心酸楚,面上卻一絲也看不出,笑著道,
“就那麼來了啊,這麼多年,又不是不認識路。”
她走下臺階,踩著輕巧的步子朝周玉軒走去,剛剛揹著光,周玉軒沒看清楚她身上的衣著。
這會走到他面前,這才發現,她身上穿的是東離貴女的服飾,還有頭上的首飾,腰間的環佩,均是作東離女子的裝扮。
她沒走一步,佩飾定定的垂在腰間,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如果不知道的人,只以為是東離哪家高門的貴女。
她越走越近,周玉軒下意識往後退一步。
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