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就是不跟著平王一條道走下去了,反正這天下,不管是皇上坐還是平王坐,那還不是他們林家的江山。
也輪不到自己來做,先前已經做錯了,這個時候早早退去,說不定皇上還能赦免他們。
永平帝喝道,“給朕在這裡站著,你們不是整日兩眼看著朕的後宮嗎?要朕這樣,要朕那樣,今日,索性你們就看一個夠。”
“太後張真,私通於人,證據確鑿,著卸服除冠,即刻貶為庶人,發往皇覺寺圈禁,終生不得出來,你們覺得如何?”
他不去看群臣們的臉色,而是將目光轉到平王身上,“長生,朕是太後親子,將她貶為庶人,已經是大逆不道,不過,朕反正已經要死在你手中,也顧不上這些。
臨死前,能否請求你,將太後處置了?”
眼看著方才還咕咚群臣發難,想要發難於帝王的平王一步步,朝太後走過去。
永平帝看了一眼兒媳婦,心頭驚起驚濤駭浪。
他知道太後在永福宮養了假尼姑,他想著,只要她不禍害別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沒想到,顧念竟然抓到了更重要的把柄。
直接在群臣面前抖落出來。
太後看著平王一步步逼過來,要拔她的釵,去她的冠,面前只有那一個忠心耿耿的老宮人擋在面前。
一重有一重的大街,太後是明白了,她的那些事情,必然是被人查了個幹淨,這些東西,不用姦夫出來,就能將她的罪名給落到實處。
不過,好在她還有後手,她得挺過去,她再不挺過去,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她膝蓋一移,朝永平帝悽聲道,“皇兒,這些可都和哀家沒關系,那鏡子是哪裡來的?發辮是哪裡來的?
先帝已經去了那麼多年,你們為什麼要讓他死也不安寧?
你們就不怕他半夜去找你們嗎?”
她說著,一咬牙,拔下頭上一枚簪子,假裝要往心窩裡刺去,“哀家生是先帝的人,死是先帝的鬼,哀家清清白白的,你們如此汙衊哀家,哀家無處可訴,只有找先帝去要公道了。”
“哀家去了地下,也要去問問閻王,哀家的親生兒子,是不是已經去了,讓你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野鬼佔了哀家皇兒的身子作威作福。”
“如今是連哀家也要除去了。”
太後將發簪頂在心窩處,自以為將先帝抬出來,然後又將皇上不是真的皇上這個疑問拋了出來。
她以為這樣就是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自以為摁住了永平帝的喉嚨,讓他對自己全無還手之力。
恰此時,平王將那老宮人一推,走到她的面前,眼睛緊緊盯著她,抬手將她的發冠去了,釵環也給除了。
太後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平王撲倒在地。
誰都有權利來做這件事情,唯獨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
她可不是先平王妃那個蠢女人,人家給根針,她就當做棒槌。
太後雖然是個老婦,可架不住她此刻憤怒當頭,她掄起一巴掌,長長的,金色的甲套劃過平王的臉,頓時多了四道鮮紅的血印。
平王沒想到太後會對他這般,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太後一招見效,頓時揮舞著雙手朝平王臉上招呼,一道道血印子掛在臉上,平王大怒,回過神,一把推開太後。